魏清玟学的从来不是算计人那一套，魏家的环境过于压抑紧张，培养出高道德感的正常人的概率接近于零。祁玉笙最后选择了和林适合作，也是因为魏清玟的不可控性太强。
林适其实也很难想象，法治社会里有人一出手就想要对手的命。偏偏魏清玟说起自己的计划时太过理所当然，甚至站在他身边的吴裴熙也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倒是让林适怀疑起自己是不是正常人。
但看到段清扬和自己的状态一样，都是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眼，好像不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似的，林适心里居然有种释怀的感觉。
世界上还是正常人多啊。林适感叹。
段清扬居然从林适脸上看出来了感动，摇了摇头觉得自己脑子不太正常，他定了定刚刚被林适的话吓到的心神，冷静下来后才发问：“魏清玟想要我的命是什么意思？那天你们在天台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林适微微挑眉：“不装了？”
段清扬压根没想着伪装：“都已经到摊牌的地步了，有什么继续伪装的必要吗？”
林适：“哦，这样，那我也坦白一点吧，魏清玟那天其实发现有人在了，但是他也没告诉我，是谈话结束后给我发的消息，约着再去了个隐蔽的地点，说想要弄死你。”
……这种话一脸平静地用幸灾乐祸的语调说出来，有点吓人啊。段清扬突然发现林适也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老实，甚至有点腹黑属性。
但段清扬是什么人，他压根不会觉得林适是在阴阳怪气，反而有种好胜心上来的感觉，一猜一个准：“看来是在学生会会长的办公室进行的谈话，那我也要告诉你，是夏侯会长为我打开的天台的门，他早就不想和你们同流合污了。”
林适：“……好了，可以了，停止这种无聊的对话，把重点放在魏清玟身上可以吗？”
段清扬：“明明是你先挑衅我。”
林适：“你真的好烦啊，只有贺祺然能受得了你这样吧。”
段清扬像是在看什么笑话一般看着林适：“怎么可能，我从来不会这么对然然。”
林适：……遇到鬼了。
林适忍气吞声，林适忍住想要锤人的冲动，把话题拉回到正轨上：“你知道魏清玟想要怎么对你动手吗？宁夏瑶是关键的一环。”
段清扬敷衍地嗯嗯两声，林适便沉默了下来，一会才干巴巴开口：“但现在宁夏瑶应该也不会被骗了，魏清玟的计划应该算是失败了。”
段清扬歪头，真情实感地疑惑：“他不会有后手吗？”
林适摇头，表示不知道：“魏清玟对我不算完全信任，只是因为他的计划里有需要我的地方，才告诉了我一部分事情。”
这也在段清扬的意料之中。林适的坦诚已经足够了，段清扬并不打算为难林适。虽然林适并没有给出什么承诺，但坦诚的态度已经表示了一切。
“那么……事情就好办了，魏清玟那边没有宁夏瑶这条线，可能会有后手，你已经展现了诚意，就不需要和魏清玟那种疯子一起干那种危险的事了，我自然有办法对付他。”段清扬抛了一下手机，“既然你已经展现了诚意，那么我也该展现我的诚意，除了答应的那些条件，我和然然会帮你处理祁总那的。”
林适轻轻地应了一声，盯着段清扬好一会，还是忍不住感叹：“你比我更成熟一些，我原以为我那些小聪明已经足够了。”
段清扬歪头，难得说了两句安慰的话：“你已经很厉害了，毕竟我从小就耳濡目染，起点不一样。”
林适笑了笑，没有接这句话。两人之间的气氛就此沉寂了下来，直到一阵有些急促的脚步打乱了这片沉寂的气氛。
贺祺然抬起手上的烧烤，眉眼如画，温柔如初：“徐义明他们自己买了点烧烤和其他的吃的，这是我们几个的份，可能有点多，不会吃不完吧？”
贺祺然嘟嘟囔囔的，段清扬一改在林适面前有些冷淡嘲讽的样子，有些无奈地上前接过贺祺然手上提着的烧烤，语气又无奈又温柔：“没事的，吃不下我给你兜底。”
贺祺然仰起头对段清扬笑了笑，转过头看着有些愣神的林适：“走吧，一起去吃宵夜。”
林适回过神，轻轻笑了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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