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要不咱们公平，你们也打我？”宋屿说着，拿出了一截黑雾组成的树枝，只要她不许黑雾溃散，它就会一直保持树枝的形状。
匹配者打家主，这不用传出去，家里的机械仆从就会立刻报警，然后把所有匹配者都抓走，管他什么等级什么身份，有爵位的废黜，有官职的罢官，有工作的辞退，有钱财的没收，扔到监狱里先好好抽一顿，然后送到最偏远的星球去做一辈子苦力。
当然可能没人能抓到韩濯和邬伶久，但当一辈子逃犯是跑不了的。
刚刚还问罪的唐之书这会儿也蹲下身，跟邬伶久刚刚差不多的姿势，握着宋屿的手，柔声细语地说：“您一直在为沙琅的事担忧，这我们都知道，真正不得不冒险的时候，我们不会阻拦您，但您别不告诉我们，万一有什么，我们还能帮到您。”
宋屿点头，其实在说与不说之间她也纠结了至少半个小时。
“下次再有这样危险的事，您一定要告诉我们。”唐之书说，他接过宋屿手里的树枝，又双手捧到宋屿面前，“向家主问罪，是之书不对，家主打我吧。”
宋屿在他脑门上戳了戳，“少装可怜，我还不知道你？行了，我保证下次不会了。”
于是，所有匹配者一起出了一口气。
宋屿觉得好笑，“你们觉得我做得不对，直接说就好了，我什么时候成独裁者了？”
唐之书笑了笑，“不是您独裁，这是《匹配者行为规范》里的规定，也是匹配者对安抚者该有的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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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屿开始做起了准备工作，可惜32小时之后也差不多是《模拟原始人》公测的时间，她本想亲自看看的，毕竟这个游戏真的跟原始人有关。
这件事宋屿已经跟帝国政府说过，但没有得到太多的重视，毕竟现在的游戏头盔还不足以像小说里那样能够直接杀人，就算真的有原始人的痕迹，大概也应该如灵山公主说的那样是打算放长线钓大鱼，而如果这期间原始人已经覆灭，一个游戏就不足以掀起任何风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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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小时后，宋屿在几位匹配者的目送下与邬伶久一起去了沙琅给的坐标。
他们各个严阵以待，宋屿也有点紧张了。
宋屿、韩濯、邬伶久出现在一座山上。
山那边不远处就是原始人活动的范围，跟之前地底空腔一样绵延不绝的楼房，如复制粘贴般一模一样。时间刚好是黄昏，除了夕阳的一丝余晖外，没有什么霓虹灯，只有每个窗口透出的白炽灯照亮了周围的景致。
不，这次是有区别的，有一栋楼格外不同，如果说别的楼都是统一的20层高，那么这栋楼至少100层，突兀地矗立在那。宋屿的视力因为SSS级本体而加强，能够清晰的看到那栋楼几乎每一层都在外立面有一个亮着光的牌匾，写着里面的职能。
底层有食物领取处、医疗中心、机器人维修厂……越往上越是普通民众接触不到的领域，比如能源控制中心、原始星幻境研究办公室，以及变异人种研究基地！
那个牌子……
宋屿看见那几个字时全身一顿，变异人种研究基地！它居然还存在，难道还有人类被原始人关押着？指甲扣紧，除了少数几个被她在006号星杀死了，其余那些人，那些曾经拿她和邬伶久做实验的人，看着她爱好求饶却如同对待猪狗的人，都在那里吗？
沙琅就是想要她看看那里吗？可他似乎并不知道她的故事，还没来得及说，他就失踪了。
“姐姐……”
邬伶久也看见了那边，太多惨痛的回忆涌上来，“我们迟早会毁了那里，对吗？”
宋屿点头，她努力抑制着自己现在就冲过去的冲动，忽然……
那栋上百层的高楼，有着变异人种研究基地的大楼，忽然溃散，甚至不是爆炸，也不是倒塌，而是化作飞烟又或者某种细小的粒子，就那么忽然散了！
有如实质的浓雾以极快的速度扩展过来，宋屿仿佛听见了尖叫着逃跑的声音。
原始人身体孱弱，这样浓郁的灰尘足以要他们半条命，可是……
怎么会这样？
沙琅……
烟尘中，有什么东西飞出，然后径直飞向宋屿。
水豚，或者说是一只白色的老鼠，沙琅似乎也升级了，进入SS级后，他的本体有了些变化，但不是变大，而是变小了，现在的他虽然还有水豚的形态，但比幼年老鼠还小。
在距离宋屿几米的地方它忽然停下，变成人身，然后迅速找到早就藏在一边的一套衣裳穿起来，才回头跟宋屿一起看向远方。
烟尘没有过来，它们被晚风渐渐吹散了，原地只留下空空如也，原始人们惊叫着、惶恐着，但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是原始人安保最强的大楼，他们的高级政客、科研人员、军人都在里面。”沙琅说，他看向宋屿，“包括那些曾经对您做实验的实验员。”
“你……”
宋屿看着好久不见的人，只有他站在面前，她才觉得分外真切。
“我想，您会想亲眼看着他们消失。”
宋屿点头，她一时哑口无言，她以为去找那些实验员复仇，会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没想到，他们就这么……心里忽然空落落的。
不过也好，如果真的要她站在那些实验员面前，宋屿不敢想那会是什么样的感受。
“我们走吧。”
几人一起看向邬伶久。
可是看了十几秒，邬伶久都没有打开空间门，反而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姐姐，我的能力……”
宋屿一怔，立刻试了试自己的本体，果然也不能用了。
“原始人的本体禁锢装置竟然有这么远吗？”
几艘极小的飞船闪烁了几下就到了几人面前，而当邬伶久再回头的时候，发现刚刚倾覆的大厦已经恢复如初。
“怎么回事？”邬伶久缩在宋屿身边，他害怕这些人，这飞船，这里所有的一切。
沙琅本就不太好的脸色更加苍白了，他惊慌地望着那些飞船，“我……他们明明都在那栋楼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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