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曼的脸一阵青一阵白，被气得脸上冒油的肥肉都轻轻颤抖。
凝霜嘴巴厉害，偏生能直击弱点。
他在柔然时……就被人笑过又短又小，那些和他睡过的女人私底下都议论他快。
莱曼却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爽过就行，女人们贪恋他手上的珠宝，还不是一个接一个的自荐枕席。
唯有凝霜。
竟当着他的面嘲讽！
想要征服这个女人的欲望更甚！莱曼敛了目光，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想的什么东西都写在脸上了，还不如北羌那群王子。
凝霜嗤笑一声：“若还想要两国合作，我劝大人歇了这份心思吧，大堰皇帝的震怒，整个柔然是受不住的。”
莱曼闻言心中是惊慌万分，两国结盟之事可是秘密，尚未公布出去··凝霜又是怎么知道的？！
他定了定心神，冷声道：“我动不了大堰，难道还动不了北羌？！”
那可真是太好了。
凝霜双手一摆：“大人尽管去吧。”
这副无所谓的态度更是让莱曼惊骇。
脑海里风暴迅速运转，见女子明媚的笑容，莱曼却是冷静几分。
这女人能从哪里知晓两国结盟的事情··无非就是从大堰皇帝口中。
竟没有想到，大堰皇帝居然还挺宠这个女人！
瞧她对北羌安危的无所谓态度，难道大堰皇帝一边假意与柔然联手，实则又联系了北羌？！
莱曼感觉自己已经猜到了真相。
反倒没有恐吓到他，而是让那见不得光的阴私欲望野蛮生长。
莱曼吞了吞唾沫，下腹仿佛被火热灼烧。
再等等，再等等。
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
凝霜懒得在与他多说，直接转头走人，独留莱曼一人站在亭中。
她往集英殿的方向走去，踏上回廊时，忽然瞧见秦夫人与她的大宫女东黛站在此处，脸上尚未掩盖住惊慌。
这里可距离凉亭不远。
凝霜笑了笑，上前道：“姐姐怎么在这儿？”
秦夫人忙稳住自己的神情，回道：“殿内闷热，我这不是正透透气，正好见着了妹妹。”
凝霜的眸子再次从她脸上掠过，这回倒看不出什么了。
凝霜行礼道：“那妹妹就不陪姐姐闲逛了，姐姐可要好好走走。”
两人并未交谈许久，凝霜直接往前走去，能感受到一道如炬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她微微一笑，加快了脚步。
离集英殿不远，就已经能听见里头传来舞乐的靡靡之音。
远远见一人惊慌失措地走来，凝霜站在灯火下，勉强能看见来人的样子。
“你这是跑哪去了？！”赫连寒怒斥道：“刚才我看你不见了，那个莱曼也不见了。”
“没什么大事。”凝霜放缓脚步，“只是一些人动了不该动的心思罢了。”
赫连寒马上反应过来。
他就知道那个莱曼今日在马球场上说那些话目的不纯！
见赫连寒眸中已满含怒意，凝霜慢慢悠悠道：“四王子稍安勿躁，他破绽越大，我们捣毁堰柔联盟的机会也就更大。”
自古以来最怕清官，这种满身都是漏洞的贪贼反而更容易突破。
赫连寒压低声音：“你想以自己为饵？！我警告你，你可是北羌精心培养的细作，须长久留在萧时衍身边，断不能因为此事而把自己给贴上去！”
培养出一个赫连奴实在不易，甚至可以说，北羌以后都再难培养出比她更好的赫连奴了。
凝霜却难得喊了他“四哥”，她眼波流转，直勾勾看着赫连寒：“我在北羌这些年，何时吃过男人的亏。”
赫连寒实打实地闭嘴了。
凝霜入王城营帐的那一日起，他许多兄弟都跟被迷了心窍。
他是知道他们那些手段，只要看中一个女人，就没有一个是能从他们的床榻上下来的。
可凝霜不一样。
赫连寒记得他的大哥，曾想对凝霜下手。
甚至将这事做得极其隐蔽，可连凝霜衣角都没摸着，就被父王抓了个正着。
大哥因为此事直接失去了继承权。
因为凝霜是为萧时衍准备的女人。
她也只能是萧时衍的女人。
赫连寒收回思绪，拧眉道：“你准备怎么做？”
“宫内的事情我能解决。”凝霜眼眸弯弯，“宫外的事情，就要看四哥的了。”
……
凝霜与赫连寒一前一后回到集英殿，没多久，莱曼也从外头走回来。
萧时衍看着女人安稳坐下，转头问道：“你方才去哪了？”
“嫔妾去湖边凉亭小坐片刻。”凝霜老老实实道。
她没打算与萧时衍隐瞒去向，若是有意欺骗，反而更容易得帝王猜忌。
萧时衍微微一点头，从自己桌前拿了一碟糕点递给刘成：“拿去给莲嫔填填肚子。”
“是，陛下。”刘成低头接过，放到了凝霜桌上，又低着头，回到萧时衍身后。
这碟糕点是凝霜最爱吃的牛乳糕，平日里只有萧时衍能吃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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