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双眼开始逐渐充血变红，直至完全化作一片猩红之色。
紧接着，他那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竟也在眨眼之间尽数化为血红色，根根倒立，犹如燃烧的火焰。
而他的面部表情更是扭曲狰狞，每一条肌肉都因极度的痛苦和疯狂而抽搐着，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无比恐怖，仿若来自九幽地狱的恶鬼。
更令人震惊的是，就在他身体产生这些异变之时，他体内的修为如同脱缰野马一般飞速攀升。
转瞬间，便轻松突破了无数修行者梦寐以求的炼虚合道之境。
然而，这一切并未就此停止，他的实力仍在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持续增长着。
但与此同时，随着力量的不断增强，万人往的双眼已彻底被血红之色所吞没，再也看不到一丝清明之光。
此刻，他的眼眸中只剩下无尽的凶狠与嗜血，仿佛已经失去了理智，沦为了只知杀戮与毁灭的狂魔。
时间过去了许久，万人往那如火箭般飙升的实力方才缓缓停歇下来，最终稳稳地定格在了炼虚合道第五层境界。
此时的他已然完全陷入癫狂状态，失去了大部分的理智，甚至连自己的亲人朋友都难以认出来，完完全全变成了一具只懂得杀戮的行尸走肉。
他的一举一动皆受到其内心深处执念的支配。
万人往这一生最大的执念，便是让鬼王宗蓬勃发展、日益壮大，使之成为整个诛仙世界独一无二的顶尖宗派。
正因如此，如今的他哪怕已然丧失神智，但依然会紧紧遵循着这份执念去行动。
恰在万人往成功突破至炼虚合道境界之际，外界原本平静祥和的虚空骤然间风起云涌、变幻莫测起来。
厚重乌黑的劫云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在天空中徐徐汇聚、逐渐凝结。
此时的凌风恰好与碧瑶在外头你侬我侬、情意绵绵。
这突如其来的虚空异动自然没能逃过他敏锐的感知。
而且历经数次雷劫洗礼的凌风对这般场景可谓再熟悉不过了。
他心里很清楚，眼前这惊心动魄的景象正是有人突破修为境界时所引发的天劫考验。
而且，单从这劫云酝酿的恐怖强度来判断，凌风能够断定此乃炼虚合道层次的天劫。
可是目前鬼王宗内无一人够修炼至炼神返虚的巅峰之境。
如此一来，这位正准备渡天劫之人究竟是谁便已昭然若揭——除了万人往之外，绝不可能有第二个人选！
当初，凌风曾预想过种种可能，但却万万没有想到，万人往最终还是毅然决然地踏上了这条道路，与原着中的情节如出一辙。
凌风没想到，原着里那些凶兽皆被他抢先一步收入囊中。
当时的他满心以为，既然自己已经打乱了剧情发展，那么万人往应当失去了开启这四灵血阵的契机。
然而，事实却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不知万人往究竟使用了何种手段，竟然再次捕获了四只凶兽，从而得以顺利启动这四灵血阵。
按照原着所描述的情景，一旦这四灵血阵被开启，万人往虽能借此获取足以逆天的修罗神力。
但与此同时，他也将会彻底丧失自我意识和理智，沦为一具只知疯狂杀戮、毫无情感可言的傀儡。
原本，凌风一直认为，虽然经历了这一世的诸多变故，但碧瑶却是平安无事。
有了碧瑶这个亲生女儿的羁绊，万人往理应放下心中执念，不再走上这般极端之路。
可令凌风始料未及的是，即便情况有所改变，但万人往内心深处对于力量的渴望依旧熊熊燃烧，最终促使他迈出了这危险至极的一步。
凌风对于万人往暴涨的实力并不感到忧心，也不怕他威胁到自己。
因为他心里很清楚，只要万人往没有突破到地仙之境，对他而言便不会构成什么实质性的威胁。
然而，令他心生忧虑的却是碧瑶。
毕竟万人往乃是碧瑶相依为命的亲生父亲！
而今，万人往选择开启四灵血阵。
据原着所述，一旦此阵法开启，万人往将会彻底丧失理智，被无尽的疯狂所吞噬。
如此一来，他甚至有可能忘却碧瑶这个女儿的存在。
一想到此处，凌风心中不由得一阵揪紧，满是对碧瑶的关切和担忧。
情不自禁之下，他缓缓伸出手去，轻柔而充满爱意地抚摸着身旁碧瑶如丝般柔顺的秀发。
碧瑶忽然感受到了凌风的举动，不明所以的她抬起头来，一双美眸疑惑地望向凌风。
那张清丽脱俗的面庞上瞬间绽放出一抹娇俏动人的笑容，宛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一般娇艳欲滴。
就在两人目光交汇的刹那间，时间仿佛都为之定格。
片刻之后，原本平静的虚空之中，劫云开始剧烈翻滚涌动起来。
其磅礴浩瀚的气势不断攀升，直至达到了一个骇人听闻的巅峰状态。
凌风敏锐地察觉到了这股来自劫云的强大威压，不禁暗自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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