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掌握了现下的情况后，月下鬼影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他一开始的计划，是来嘲笑卜卦太过弱鸡，连D级考核本都能死。
但是……
五个A级鬼围攻卜卦，这阵容太豪华了，卜卦那种傻子何德何能啊。
要是当年他遇到这种副本，估计连坟头草都长不起来。
而且，是他跟不上时代的节奏了吗，A级鬼已经成大白菜，可以批发了？
“必须速战速决。”月下鬼影往卜卦的头上一薅，薅出来一根脱落的黑发。
卜卦懵了，为什么要薅头发？
要是以后长不出头发的怎么办？
“我不想变秃子。”卜卦又嚎了起来。
“闭嘴吧你。”月下鬼影将禁言符往卜卦脑袋上一拍，随后放出阉割版鬼域，将他和卜卦笼罩。
在别人的鬼域中，要想不被影响，必须得放出自己的鬼域进行抵抗。
不然就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他其实可以将五个鬼也笼罩进他的鬼域中，直接瓮中捉鳖，但上次的S级副本中，他被疯人院的会长暗算，差别被坑得底裤都没了，理智值直接被干到了57，如今每次出手都得掂量掂量理智值够不够。
只是进本捞个人，没必要浪费太多理智值，够用就行。
不过鬼域一放出来，他就感到了一股力量在对鬼域进行挤压，旁观的五个A级鬼也在同时放开了鬼域。
是鬼主想要破碎他的鬼域。
虽然A级鬼域对他的鬼域起不了太大影响，但在鬼主的压力下，很可能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还不止，在他的感应范围内，更多鬼在向他们这边赶来。
月下鬼影不得不彻底放弃鬼域的节能模式，看到瞬间下降的2点理智值，他的心疼得都要滴血了。
在被月下鬼影的鬼域笼罩后，卜卦就停止了哭泣，情绪也稳定了下来。
回想被薅头发的事，他自己都觉得纳闷，为什么想到秃头他的反应会大成那样。
不就是头发么，秃就秃了，命还在就行。
“会长，我的头发有什么作用吗？”卜卦想要问，但一开口却完全没有声音，这才想起月下鬼影对他使用了禁言符。
放开月下鬼影的大腿，卜卦利索地站起身躲到了月下鬼影的背后，没办法，之前那次死亡的那一套组合拳，把他打出PTSD了。
他连从什么时候中招的都不知道，整个过程甚至都来不及反应。
发现卜卦的动作，月下鬼影看了看手里的那根头发，摇了摇头，随即将其放进了游戏空间。
之前他是想用头发读取卜卦进副本以后的记忆，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情况发展到如此严重的地步。
但理智值不足以支撑太久的时间，他决定等出了副本再用，到时候顺便再开个培训会复盘一下整个过程。
“你的主线任务是什么？”月下鬼影问道。
卜卦戳了戳月下鬼影的后背，在月下鬼影不耐烦地回过头后，指了指自己头顶上贴着的禁言符。
“你自己拿下来不就行了。”月下鬼影道，只值50积分的小玩意，唯一的效用也就是禁言一段时间。
能自己拿？
卜卦闻言，小心翼翼地碰了碰禁言符，发现没有像想象中那样紧紧贴着头发后，飞快地把禁言符拿了下来。
“主线任务是找人，生死不论。”总算可以说话后，卜卦边回答问题，边观察手上的禁言符，发现上面没有文字，也没感觉到什么特殊力量。
“名字是是什么？”月下鬼影看卜卦对着已经失效的禁言符左看右看，还准备放到游戏空间中，犹豫了两秒要不要告诉卜卦已经失效的事实，“你在脑海中回想那个人的样子。”
“名字是程旭，程度的程，旭阳的旭。”卜卦怕月下鬼影写错名字，所以特意进行了说明。
月下鬼影最终还是没说禁言符的事，他从游戏空间中拿出一张鬼纸，然后一把拍在了卜卦头顶。
“别光拍头顶啊，不能拍肩膀吗？”卜卦嘀咕了一句。
“你的脑子在肩膀上？是的话我就拍肩膀。”月下鬼影悠悠道。
“……”卜卦不说话了。
在两人说话间，白色的鬼纸上逐渐印出了一张人脸。
待人脸完全成型，月下鬼影拿回鬼纸，并用鬼笔在上面写下程旭二字。
“会……”卜卦刚开口，就见月下鬼影大手一挥，写着名字的鬼纸在空中自动折叠成了程旭人头的样子，栩栩如生。
他听说过会长是扎纸人一脉，心里有准备，但露的这一手着实惊到他了。
卜卦还想再说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嘴根本张不开，手脚也不听使唤。
一低头，看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变成了纸。
视线中，会长的身影越来越大，最终变得与巨人一般。
他此刻哪还不明白，月下鬼影这是把他变成纸人了。
凭空而起的微风将小纸人吹到月下鬼影手中，月下鬼影啧啧两声，嫌弃道：“真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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