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渐浓，苏禾斜倚在雕花窗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截断裂的发带。白日里树上的荒唐一幕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她将脸埋进掌心，耳根烧得通红。
"在想什么？"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苏禾猛地转身，云子言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后，月光为她镀上一层银边。她今日未束发，乌黑长发披散肩头，发间别着那支银蝶簪。
"你…你是如何进来的？"苏禾下意识后退，却被窗棂抵住后腰。
云子言目光落在苏禾泛红的脸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怎么，见了我这般慌张？”
苏禾心跳如鼓，抬眸嗔视着云子言，欲要摆出往日那傲慢之态，可声线却透着一丝娇软，“你这恶女，怎这般不知礼数，又来作甚？”
苏禾想着白日里自己最后那顺从的模样，心中羞愤又慌乱。
云子言却未恼，缓缓走近，步步生风，指尖挑起苏禾散落的发丝："想来，便来了。"
言罢，她目光落在苏禾手中的发带上，"白日里扯坏了我的发带，今夜可是要赔我？"
苏禾心下一慌，手一松，发带坠地，"谁要赔你，你莫要再肆意妄为，快些出去..."
"不出去，又当如何？"云子言骤然逼近，将苏禾困于窗棂与自己臂弯之间，"白日里在树上，你可不是这般说的。"
温热呼吸拂过耳畔，苏禾的脸瞬间涨得更红，她咬着下唇，竭力克制那几近失控的情绪，“恶女，你休得这般轻薄于我。”
她想要推开云子言，却被对方扣住手腕，反剪于身后。
云子言凝视着苏禾那含嗔带怒却又娇俏动人的模样，心中莫名涌起一抹怜惜，她抬手轻轻抚上苏禾的脸颊，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唇瓣："阿禾的唇，可还疼？"
苏禾睫毛轻颤，欲别过脸去，却被云子言捏住下巴。她的目光落在云子言微启的唇上，白日里那亲吻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令她浑身发烫。
"你放开我..."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却更似撒娇。
“不放。”话音未落，她便将苏禾往怀里一揽，目光深邃，“阿禾心跳得如此之快，你分明也想着我，不是吗？”
苏禾下意识地想推开云子言，可身子却仿佛有自己的意识，竟紧紧贴向她。
“我才不想，你走…你可是兄长的未…”
不待苏禾言尽，云子言忽然将她打横抱起。苏禾惊呼一声，下意识环住她的脖颈。
云子言将苏禾置于床榻之上，锦被陷下去一片，她俯身撑在苏禾上方，长发垂落，扫过苏禾的脸颊。
"我说了，我可以不是，明日我便去与他言说。"云子言的声音透着一丝委屈，"白日里留我，现下又要我走？"
苏禾侧过脸去，声音细若蚊吟："那...那是你逼迫我的..."
"是吗？"云子言轻笑一声，指尖挑开苏禾衣带，"那此刻呢？"
衣裳滑落，露出苏禾白皙的肩头。
云子言的唇落在她的锁骨，轻轻啃咬。
苏禾身子猛地一颤，手指紧紧攥住锦被："恶女…你…你究竟意欲何为？"
"唤我阿言。"云子言抬起头，目光炽热地看着她，"便如白日里那般。"
苏禾的眼中泛起一层水雾，指尖微微颤抖，“恶女…”
云子言的吻再次落下，这次是苏禾的唇。
不同于白日的霸道，这个吻温柔而缠绵，似在缓缓唤醒两人记忆深处的某些片段。
"凌依禾..."云子言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你究竟是谁？为何我对你...如此熟悉？"
苏禾睫毛轻颤，一滴泪滑落，她的手指探入云子言发间。
她亦想知晓，为何自己面对身前之人，竟是如此难以抗拒。
忽然，些许零碎画面闪过苏禾脑海——那陌生又熟悉的床榻，身前之人面色阴狠将她按倒的瞬间，还有那声声胁迫与质问，“苏禾，你只能爱我。”
苏禾的手指猛地从云子言发丝中抽出，眼泪止不住奔涌而出，她使出浑身力气推拒着云子言，"我不是…你放开我…"
云子言感受到苏禾的抗拒，心底那一股熟悉的记忆翻涌而上，她曾几何时，也这般欺负过一个女子？
满室旖旎还未消散，门外却陡然传来一道温和之声：“小禾，歇息了吗？哥哥有一事，想与你商议。”
苏禾顿时清醒过来，身子瞬间绷紧，惶然抬眸看向云子言。
云子言却莫名将苏禾搂得更紧了些，嘴角噙一抹肆意浅笑，似全然不惧，反倒透着几分挑衅玩味之色。
苏禾又急又怕，伸手轻推云子言，带着哭腔低声嗔道：“你疯了不成，哥哥就在门外，你还不躲，快些放开我。”
云子言浑不在意，凑近苏禾耳畔，慵懒戏谑之声悄然而出，“为何要躲？此时让他知晓，岂不正相宜？”
门外，凌展义的声音再次传来，“小禾，可是睡了？”
苏禾心跳如鼓，几欲跃出嗓子眼儿，她咬唇强自镇定，朝门外回道：“哥…我…我已睡下，此刻困乏至极，有事且待明日再说可好？”
云子言纤手轻抬苏禾下颚，令其与自己对视，拇指摩挲着苏禾的唇，似安抚却更似撩拨，压低声音调笑道：“阿禾，竟也会惧怕？可要我替你去与他商议？”
说罢，作势便欲起身。
苏禾慌乱抬手拉住云子言，却被其顺势握住，十指紧扣，她带着哀求道：“不……不要，你别去…”
云子言另一只手沿着苏禾脸颊缓缓下滑，落在脖颈处，轻轻摩挲着细腻肌肤，轻声道：“唤我阿言，我便不去。”
苏禾眼中水雾渐浓，颤抖着声音唤道：“阿……阿言…”
门外沉默许久，声音复又响起，似有几分愠怒：“那好吧，小禾，你好生歇息，哥哥明日寻你。”
脚步声渐远，终至不闻。
苏禾如劫后余生般，整个人瘫软在云子言怀里，大口喘着气，又气又委屈。
云子言因着那一声“阿言”，心中欢喜，轻捧过苏禾的脸颊，低下头，吻住那双唇，带着安抚与怜惜。
烛火渐弱，房内光影愈发昏暗。
锦被褶皱，衣带散落，两人呼吸交织。
苏禾理智全然溃散，双手缓缓环上了云子言脖颈。
抽泣声不断。
夜色深沉，云子言将哭到打嗝的女子紧紧裹入怀中，指尖绕着她散落的青丝："阿禾，可愿与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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