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被哈日嘎纳白了一眼，摸摸鼻子刚转过头就看见胤祓一言难尽的眼神，瞬间就不乐意了。
“阿玛，时间不早了，您带着额娘回去休息吧，明日一早儿子和您一起去给皇达玛上香。”
胤祓私下里和康熙说话也不似在御书房时的那般严肃，会像普通人家的儿子一样时不时的露出亲昵。
这不，就这句话说的康熙很开心，拉着哈日嘎纳的手就朝着外面走，不过依旧没忘了叮嘱他早些睡觉。
“是，儿子遵旨，恭送皇阿玛，恭送皇额娘。”
胤祓站在原地躬身行礼，直到门被关上才转身进了内殿准备睡觉。
躺在床上，想到今日和哈日嘎纳的对话，满脸笑意的闭上了眼睛。
“玄烨，你羞不羞？”
看着猴急的男人，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他好了。
当着孩子的面就和她拉拉扯扯的，也不怕教坏了他们。
“娇娇，夫妻之间的关系越好，孩子们的成长的就越健康。”
哈日嘎纳一噎，这是她曾经怼康熙的话，没想到现在被他拿来搪塞自己了。
没再搭理她，任由他抱着进了内殿，想要推开可双手被他抓着，根本就动弹不得。
“玄烨，你赶紧去洗漱，等会还要守岁呢！”
这几年，每次除夕他们两个人都会过了子时才会休息。
今年，已经是第九个年头了。
“一起。”
红着脸洗了半个时辰的澡，被康熙抱着放在床上时，已经接近子时了。
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强忍着不让自己睡过去。
康熙瞧着她的模样，有些心疼。
“娇娇，睡吧，我守着就好。”
说完帮着他按着细腰，手法很舒服，力道也合哈日嘎纳的心意。
“不要，我要守岁。”
别人可能不理解她的心思，就连康熙都不知道为什么她对守岁会这般执着。
上辈子在医院时，有一个老奶奶和她有一样的病，在她隔壁的病房里。
和她一样，身边没有家人陪着。
她是因为有了弟弟，爸爸妈妈说不能把病气过给弟弟，所以很少来医院。
而那位奶奶则是一辈子没有孩子，老伴是个刑警，缉毒时牺牲了。
她没有再改嫁，守着老伴的骨灰过了一辈子。
老奶奶的身子其实已经很不好了，可硬挺着熬过了那年的除夕。
因为，过了那年就是他们的金婚。
她说，他不在了，守护了人民。
她说，她在，她要守护忠贞的婚姻。
哈日嘎纳当时刚十六岁，不明白这其中的意思。
但从那年开始，每年除夕都会守岁。
因为在她心中，过了那一天，就是新的开始。
康熙瞧着她坚持，也就没有再劝说，直到子时过半才听见她均匀的呼吸。
新年第一天，哈日嘎纳即便再困也要早起。
从太皇太后薨世后，太后的精神头也不是很好，所以后宫的事情全都落在了哈日嘎纳身上。
大年初一，朝廷命妇需要进宫请安，还要给康熙的孩子们发放赏赐，桩桩件件，结束时已经快要午时了。
康熙起的很早，带着胤祓还有康亲王等人骑着马去了京郊的皇陵，回来时正好是午膳时间。
“娇娇，今年的万寿节我不想办了，咱们早早的去塞外吧，也让孩子们见识一下塞外的风光。”
用完午膳，哈日嘎纳郎洋洋的躺在矮榻上，半眯着眼睛想要小憩一会儿。
听见康熙说不想办万寿节，困意直接没了。
“啊？万寿节怎么能不办啊？”
想了想，小心翼翼的问：“是因为她老人家吗？”
去年的万寿节就因为太皇太后的薨世没办，难不成康熙是想要连着三年都不办了？
“嗯，以后都不办了。”
脱了鞋子盘腿坐在哈日嘎纳身边，伸手把人捞进怀里：“万寿节，万寿节，其实除了浪费银子和精力，没什么多余的用途。
说的好听是万寿，但人生老病死是天定的，哪儿会因为万寿节而长寿啊。
如果真的那么好用，皇祖母办了那么多年的千秋宴，怎么依旧薨世了呢？”
哈日嘎纳张张嘴，看着一脸沉重的男人，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安慰。
对于太皇太后的薨世，她早就没感觉了，毕竟本身也不是很亲近，而且又没喜欢过。
可她没感觉，不能让人家孙子跟着她一样。
靠在他的胸口，手也已经环住了他的腰。
想了想：“玄烨，我会一直在，不办就不办吧。
以后皇帝的万寿和皇后的千秋宴都不办，省下来的银子当成税收冲入国库。
百姓好了，国家自然就好了。”
康熙无数次被哈日嘎纳的话感动，但每次感动的方式都不一样。
其实万寿节不仅是寿宴，更是为了让朝臣和皇帝之间的关系更紧密，让其他部落和国度的人趁机见识大清的繁荣。
可如今，大清境内四海升平，武器又是最先进的。
不管办不办万寿节都改变不了大清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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