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天生就有一股默契，斯星燃和黎野同时上前挡在林岁身前。
鹿湘和棠溪一左一右守在林岁两边。
郁辞年则始终站在林岁身后。
五个人把林岁密不透风地围在中间，妇女没办法，只能咬牙，扑通一声给林岁跪下了。
“我听说你是大师，求你行行好，帮帮我儿子，帮他报仇，帮他超度吧，我求求你了！”她跪在地上不停磕头，眼泪鼻涕横流。
林岁安静地看着她，还没开口，一个中年女人匆匆从新宿舍楼那边跑过来。
她焦急拉扯着妇女：“赵老师，你怎么又到处乱跑乱讲话？赶紧跟我回去！”
又朝林岁几人赔笑道：“真不好意思，赵老师儿子当年也跳楼了，从那以后她精神就不太正常，总说些疯言疯语，你们千万别当真。”
【原来是疯女人啊，那她讲的那些都是胡编乱造吧？】
【方佳依真惨，死了还要被造黄谣。】
【一看你们就是悬疑小说、电影看少了，越是疯子的话，往往越接近事实真相。】
鹿湘拧眉：“那她怎么还能留在学校？”
“她早年离婚，又中年失孤，学校也是怜悯她孤苦无依，才继续留她在学校当宿管，而且她大多时候不这样，只偶尔犯一下毛病。”
女人边解释边拉拽赵老师，可惜赵老师并不配合，还朝林岁膝行过去：“大师……”
林岁：“我可以送他入地府，但他做过的孽并不会就此抵消。”
师父说过，只要怨灵死后没有滥杀无辜，他们也不用浪费精力，非要去一网打尽。
至于他们生前做过什么，自有判官来决断。
如果真是高三二班这帮人霸凌导致一条人命陨落，等待他们的便是十八层地狱的惩罚。
而要是黄海和方佳依的事确属谣言，那些传谣、挑拨的，死后也同样会下拔舌地狱。
带头霸凌并恶意诽谤的尹佩佩，所受的地狱刑罚只会更重，即便……
林岁收回思绪，又扫了眼赵老师缠绕着黑气的眉宇：“至于你，若你所言都是假的，你也同样不得善终。与其担心你儿子，不如从现在开始谨言慎行，多做善事，为死后积点阴德。”
赵老师瞬间脸色煞白，瘫软在地上。
见过赵老师后，林岁决定先回寝室睡个午觉，而巫筱君已经睡足一觉醒来。
正想问林岁他们有没有查到些什么，就听斯星燃说道：“虽然黄海和方佳依的事可能纯属谣言，但他也算是源头吧？”
巫筱君一顿，又慢慢坐回床上。
“你觉得呢，林大师？”斯星燃说着，习惯性把胳膊搭在林岁肩上。
鹿湘嫌弃地拎起他手臂丢开：“说话就说话，少动手动脚。”
随即自己一屁股挤在林岁旁边：“黄海对方佳依有特殊优待应该是真的，否则再怎么捕风捉影，也不会传得那么离谱。”
“资料上显示方佳依是单亲家庭，又没说她父亲去世，你们说，黄海会不会就是她父亲？”郁辞年剥了颗糖塞进嘴里，慢悠悠笑道。
巫筱君闻言，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鹿湘先一步娇俏地问：“你猜如果有十分，我会给你这个猜测打几分？”
“嗯？”郁辞年挑眉。
“八点八分。”鹿湘语气轻快俏皮，“因为你有一点二。”
“哈哈哈哈哈你个疯子也有今天。”斯星燃不客气地张狂大笑。
郁辞年眯了眯眼，眼神危险。
“怎么，想打架？”斯星燃下巴一抬，一点不怂。
没想到这两人也能杠上，林岁头痛。
她干脆躺倒在床上，眼睛一闭，眼不见为净。
谁也别想打扰她午休。
棠溪见状，轻手轻脚拉过毯子搭在她身上。
最后是话不多的黎野打破这一刻的僵持：“不是爸爸。”
郁辞年反问：“为什么不是？”
“你爸会在对你好的情况下，又放任你被霸凌、被造谣而一句话不解释？”斯星燃翘着二郎腿，嘲笑他蠢似的一抖一抖。
大大方方承认是父女关系，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然而一个问题抛出来，却让四周陷入诡异的寂静。
林岁疑惑地睁开眼，见几个反派突然都变得阴沉、压抑，就连刚问出那句话的斯星燃都僵住了。
半晌，棠溪低低蹦出一个字：“会！”
鹿湘掀了掀唇，自嘲一般讥讽道：“要是私生女，更不会澄清了。”
郁辞年轻笑：“也不知道你们在期待什么。”
黎野压着眉眼，抿唇不语。
“你爹死了你当然不期待。”斯星燃眼神冰冷又恶劣。
郁辞年仍旧笑着，好似并不在意。
气氛沉郁窒闷。
林岁想了想，道：“黄海的确有个女儿，但不是方佳依。”
“那是谁？”众人立刻被吸引过来。
林岁没解释：“下午我们再去一趟图书馆吧，如果我没算错，尹佩佩的社交软件里，还有更关键的信息。”
“行啊，电脑这方面，就没有小爷我搞不定的。”斯星燃扬了扬眉，自信又狡黠的笑容灿烂而夺目。
大约也看出林岁在有意转移他们的注意，其余人也恢复如常。
林岁悄然松了口气。
带反派不易，五个反派更不易，且带且珍惜。
下午，休息好的巫筱君也跟着一起去了图书馆。
在门口，林岁一行人正碰到刚从档案室出来，准备再去教职工宿舍调查的段绪池那一队。
让林岁意外的是，曾经看不上她的段绪池主动对她点了点头。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鹿湘斜睨着他，显然看他十分不顺眼。
段绪池皱了皱眉，到底没说什么。
四人走远了，还能听到苏杭雨兴奋的声音：“你们说，他们是不是才刚想到要查高三二班的学生档案啊？看来这个林大师也不怎么样嘛。”
林岁没在意，率先走进图书馆。
斯星燃重新调出尹佩佩五年前的聊天记录，发现和她聊天的人有很多，想来她当年在班上是前呼后拥，说一不二的存在。
林岁握着鼠标翻了好一会儿，才总算翻到她想要的。
尹佩佩：小舟这个人真没意思，跟狗一样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害我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尹佩佩：不如我们换个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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