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
突然，卫生间里传出岳母的声音，敢情老人正在起夜呢。
“妈，是我，刚才下去跑步了”
周朗吓了一大跳，赶紧撒了一个谎。
“嗯，年轻人多锻炼一下好，早上我去送孩子上学，你们昨天睡得晚，再多睡一会吧”
岳母的话说得很自然，也不知道她是否识破了周朗的谎言。
不过以过往的经验来看，周朗从来没有早起煅练的习惯，而岳母又是一个睿智的老人，很可能她是在故意装糊涂。
“好，辛苦您了”
周朗也不敢再多说，赶紧打开卧室门，走进了房间。
“你回来了？”
开门之后，周朗又吓了一大跳。
床上坐着一个披头散发，顶着两个巨大黑眼圈的女人，看样子妻子似乎一夜未眠，就在等他回来一样。
“嗯，你赶紧起床洗漱吧”
周朗应和了一声，然后开始脱外衣，他准备如岳母所说，补一个觉。
脱到一半，他突然想起来，妻子已经不用上班了，也就是说，她不用再像以前那样六点半起床洗漱化妆，然后赶在七点半之前出门了。
那，这个觉，还能睡吗？
周朗愣了一下，也只能继续脱，脱完之后，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钻进了被窝。
被窝里还留有妻子的香气，这种女人被化妆品腌制入味后的独有香气，周朗已经很久没有闻过了。
他瞬间又有些心猿意马。
“我昨天一夜没睡”
妻子突然说话了。
“嗯？”
周朗侧身望向床的另一边，不敢面对妻子。
“我想明白了”
妻子好像在跟他说话，又仿佛在自言自语。
“想明白什么？”
周朗还是忍不住接了一句。
“想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了”
妻子说完这句之后，一把拉过了周朗，让他转身面对着自己。
望着妻子的脸，周朗才知道，这个女人经过了多痛苦的煎熬。
经过一夜未眠的折磨，她已经眼神迷离，神情哀伤，感觉在似疯未疯的边缘了。
“我们能最后认真的再聊一次吗？”
妻子一字一顿的说道。
看来，至少说这句话时，她还很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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