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傅不愿意教你?训斥你了?”
头一回看见无忧魂不守舍的模样,东宫守恩也有点懵了,越凑越近。
“你别吓我啊!”
沉思中的人儿被吵回了神,视线回笼,看到近在咫尺的大脸,吓了一跳,几乎是本能,右手挥拳。
“啊……”
这一拳来得太突然,结结实实砸在额头。
东宫守恩痛呼出声,本就扭着身子,歪着脑袋,全无防备,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他本能想抓住什么支撑下坠,偏巧马车在此时紧急停下。
“小心!”
无忧惊呼,急忙探身去抓悬在空中的胳膊。
还是晚了一步,只抓到零星衣袖。
非但没拉住他,自己反被急停的惯性猛地向前一带。
东宫守恩双手在空中抓了个空,随着马夫急切的“吁……”,身子拐了个弯,四肢凌空,后脑勺重重磕在冷硬的车厢壁上。
一前一后,两道身影,不同方向,双双倒下。
车夫听到哐哐两声,忙回头解释,“公子没事吧,前面的马车突然停了。”
“稳着点驾车。”
回答的是无忧,她帽子都甩飞了,弯着一条腿,半跪在地上,揉着发麻的手腕。
东宫守恩磕得不轻,痛上加痛,眼冒金星,呲牙咧嘴。
缓了缓,才惊魂未定撑坐起,一骨碌摘掉帽子,手刚碰到后脑便疼得抽气。
“你干嘛打我呀?”
“我……对不住,我本能反应,你离我太近了。没……没伤着吧。”
东宫守恩委屈极了,“疼死了,肯定淤青了,你看看是不是红了肿了?”
“嗯,是红了。这也太娇嫩了,你刚贴太近了,我本能反应,就那么一挥,没使劲的。”
“我叫你半天都不应声,一动不动的,吓得我以为你中邪了呢。你还怪我!”
“我不是怪你,你摔得不轻,别乱动了。是我不好,想些事情太入神了。”
东宫守恩揉着脖子,想到郡王下车时得意的笑,唰得坐直身子。
“是不是钰哥哥跟你说什么?他欺负你了?”
“不是,人家高高在上的一郡王,欺负我干嘛?你别乱揉了,越揉越肿。”
害他遭了无妄之灾,无忧也过意不去,忍不住叮嘱,拿下他的胳膊。
“这不是疼嘛。”
无忧想了想,说话转移他的注意,“说起雍郡王,祖母有提过给他说亲、相看人家吗?”
东宫守恩不假思索,“他身上留着皇家的血,他的婚事岂是祖母能做主的?
不过,小时候,祖母是说过想在家中选个姑娘,与他亲上加亲。”
“选了谁啊?”
“选谁都是白忙活。
三婶当初起过攀附之心,似乎是想把她的外甥女送给钰哥哥做妾,被钰哥哥拿剑指着,吓得磕破了脑袋。
一个妾都差点闹出人命,何况其他?
几年前,八姐姐有段时间被安排坐在他身边,我还以为……不过后来她也许了人家。”
东宫守恩眸光一闪,“该不会,姐姐,该不是你看上钰哥哥了?”
“瞎说什么,随口问一嘴,少往我身上扯。”
“那就好!他可不是个好脾气的主儿,他生气真的会砍人的!很癫的!
且人家金枝玉叶,眼高得很,祖母一直想给他送丫头,都被拒了。”
说起旁人趣事,东宫守恩也忘了疼,凑近几分,“姐姐,其实小侯爷挺好的。他真的关心你。我能看出来!”
“你不好好念书,瞎想个什么东西?”
“我……”
东宫守恩想到卢氏这些日子的愁忧,
“我不是要干涉你,就是,书上都说齐大非偶,还是有些道理的。”
“笑话,小侯爷的门槛就不高了?”
“可你们不是一起长大嘛?这情分自不比寻常。”
“天真。
长公主与他的情分,难道会比我少吗?”
情分也得看同谁比!
那点子少年情分,只有得不到、不落实处才是好的。
无忧深吸了一口气,明明在说旁人,怎的脑中想的全是他。
已经不知第多少次想,如果那个人在身边就好了。
明明她并没有依赖别人的习惯。
老天爷似故意跟自己作对似的。
想念,一生根。
现实,便揠苗。
每一次燃起斗志,就会有一盆水狠狠泼下。
千算万算,没算到君臣有恨。
这个国公府,真真克自己。
心好累。
同样深感心累的还有东宫守恩,心里想了千万句,怎的就说一句被驳一句。
他无奈扶额,“姐姐,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
“你对孟姨娘都那般好,三房害你吃了那么多年的苦,你也同她们和气。
连抢了你婚事的九姐姐,你也肯帮忙。
怎的就对母亲和我,这般冷淡?”
“你真想不明白?”
眼瞅着无忧的脸沉了沉,可这问题积压在心里已久了,一想起来就觉得怄,这拳不能白挨,此时不问更待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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