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梦。
姜枳睡了十一年来最舒适香甜的一觉。
才一睁开眼便对上了聂沉凛的双眼，对上她的视线，他弯起了唇角：“早安，聂太太。”
姜枳主动送上了一个早安吻：“早啊，聂先生。”
不给他吻回来的机会，早有准备的姜枳如同一尾滑不溜手的小鱼般，飞快从被窝里钻了出去，冲进了盥洗室。
聂沉凛抓了一手的空气，唇角却勾起了笑。
今天是姜枳上班的第一天，聂沉凛当然要亲自送她顺便宣示主权了，因此他把公司的事都往后推了推，安安心心陪老婆。
“学校那边我打过招呼了，聂擎可以自由出入，你有事随时找他。”
“除了聂擎。”
聂沉凛打开了手边的中央扶手盒，从里面掏出了一张折叠好的纸条递给姜枳。
“这是龙潜在京都大学的暗桩名单，你把名字记住后就销毁了。”
姜枳惊诧挑眉：“龙潜的暗桩名单？你就这么给我了？”
聂沉凛抽空瞥她一眼，唇角勾笑道：“想什么呢，这是龙潜内部开会后决定的，可不是我徇私。”
他用指尖点了点姜枳手中的名单，解释道：“这些人目前的首要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保护姜枳。”
是姜枳不是鹿鸣。
姜枳懂了，却有些不解，瞥了他一眼后开口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告诉我？”
聂沉凛握着方向盘的手无意识的收紧，好半晌，就在姜枳以为他不准备开口的时候，他将车停在了路边。
偏过的视线中带着隐藏不住的担忧：“记得上次那份资料吗，关于你的详细资料。”
“事实上，那不是我手下的人查到送到我手里的，而是秦绥。”
姜枳很意外：“秦绥？他也是龙潜的人？”
聂沉凛摇了摇头：“不完全是。”
龙潜和秦绥的关系有些复杂，聂沉凛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看了眼时间还来得及，便干脆从头说起了。
“西方在科技上一直领先我们华国，国人参加过无数国际性的大赛，但大多是铩羽而归的。”
“直到秦绥的出现。”
十年一届的国际黑客大赛，M国、O洲各国，志在必得，却不曾料到，半路杀出了一个秦绥。
他以一人之力力挽狂澜，在最后关头攻破了西方诸国参赛选手的防火墙，拿下了最终的胜利。
这是华国第一次在这种层次的比赛中拿下冠军，国人兴奋激动的同时，却也引起了其他国家的恼恨。
秦绥成为了国际焦点。
但不管多恨秦绥，其他国家也不可能为了秦绥一个人发动大规模的矛盾。
却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这等境况下，冕组织便成了最好的选择。
秦绥二十岁拿下国际大赛的冠军，之后三年更是势如破竹的取得了无数为人称道的成绩。
而就在他风光无限的同时，冕组织早已在暗中为他织就了一张天罗地网，只等时机一到，便彻底毁了他。
敌在暗秦绥在明。
哪怕秦绥身边保镖暗卫无数，最终还是被冕组织得手了。
消息传来，在华国各方都引起了不小的震动，各种官方的，非官方的组织立刻展开了救援工作。
有些糟糕的记忆涌现在脑海之中，聂沉凛微微蹙起了眉头。
“我当时还在部队，但秦绥出事的时候，我正好休假回了趟京都，得到消息后便立刻参与到了救援工作中。”
他跟秦绥的关系挺难评的。
既是竞争对手，也是惺惺相惜的朋友。
于公于私，他都不可能对秦绥失踪的事置之不理。
因此他是第一批参与到这件事中的人，也是最先找到秦绥的人。
聂沉凛跳过了救援的细节，直接说结果：“我救下了秦绥，但在救援的过程中，折断了秦绥的一只手。”
姜枳眼中划过恍然之色：“难怪上次他找我帮忙的时候你就有话想说的样子，原来他的手伤跟你有关系。”
上次跟秦绥交流黑客技术的时候姜枳便发现了他右手有些问题，影响了他的速度。
不严重，但对于一名顶尖黑客来说却算得上致命。
当时姜枳就问过他的手是怎么回事，但秦绥显然不愿多说，轻描淡写的带过了话题。
姜枳到底跟他不怎么熟悉，人不说，她也不好意思追着问，便把这事放在了一边。
没想到这当中还有聂沉凛的事。
姜枳指尖点着车门扶手，眼中划过了若有所思之色。
本来她跟秦绥不熟，也不好贸然打探别人的隐私，但如果跟聂沉凛有关系的话，她却不好置之不理了。
姜枳心中有了些想法，但还不确定，便暂时没说。
继续刚才的话题：“所以龙潜跟秦绥？”
聂沉凛就嗤笑了一声：“你是不是觉得秦绥这人芝兰玉树，高岭之花，清冷矜贵，好像对什么都不怎么在意？”
姜枳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聂沉凛眸中暗色闪过，再度嗤笑出声：“那是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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