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姐拽着龙哥的衣领子，把他拉起来，又替他整理衣服褶皱。
声音细声细语的：“放心，茗婵是我亲妹妹，我还能害了她不成？”
“当初我就和你说了，要么让她在乡下永远别回来。”
“要么她就和你一样成为我的刀。”
“她为了你，嫁给程班，想尽一切办法从乡下爬到你身边。”
“不就是想要成为我的刀吗？”
“怎么，既想要茗婵，又想要安稳生活？”
“哪有那么好的事。”
红姐眼神狠辣恶毒，磨牙：“要么去程班身边，要么我杀了她？”
龙哥神情悲伤。
看似红姐给了他选择，实则什么选择都没有。
红姐说了让茗婵去，就是一定让她去，没有第二个选择。
龙哥抗拒不了：“我知道了。”
红姐很满意手下的听话：“茗婵就算去到程班身边又能怎么样？”
“她又不爱程班，根本不会和他睡，你担心什么？”
“男人，千万不要一心只想女人，得想事业。”
“等到你功成名就，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龙哥低头不出声，乖乖坐到凳子上，听着窃听器。
心中却很大声的反驳：不，我只要茗婵一个女人。
他不会说出来，因为上司的命令，他不可违抗。
同时也明白，红姐说的是对的。
特务万事都要以任务为第一。
哪怕是自己的生命也要放在任务后面，更别说是爱情中的女人。
可他宁愿牺牲自己的命，也不想让茗婵受到一丝丝伤害。
红姐转着杯子，低头笑问：“那边情况怎么样？”
“什么都没问出来。”龙哥摇头。
红姐心情很好：“如果易轻舟是杀燕子的那个人，刘昌立不会问出任何事来。”
龙哥淡淡的嗯了一声。
红姐见此，心情更好：“行了，回去吧，等咱们的人把她儿子从程家偷出来，茗婵就该进部队里闹一闹。”
“这几天，多多和她温存温存。”
龙哥没有任何反抗，摘下窃听器，恭敬离开。
走出院子，他抬头看向蓝天，微微眯眼。
头一次盼望阳光更亮点，蓝天更蓝点，白云更白点，易轻舟……更狠点。
……
易轻舟在派出所待了两个小时，被万重山从刘昌立手里接走。
一同接走的还有梅嫂子八个人。
路上无话，沉默上渡船来到海岛。
一上岛，梅嫂子等人再也憋不住，叽叽喳喳向万重山告状。
“是他们拦我们。”
“是他们拿棍子打我们。”
“是他们找我们的麻烦，怎么还要问我们话？”
“万副团，现在是怎么一回事？”
“不会影响到我们家老张吧？”
“这若是影响到我家男人前程，我婆婆得打死我。”
“这事明明不是我们的错，为什么还要问我们话？”
“我知道了，一定是他们看舟舟貌美如花，心生歹念想抢人。”
“你不会说话就别说。”
“现在这事要怎么弄？”
“万副团，你倒是说句话啊。”
“急死我了。”
“我现在又怕又急，刚才打架我一点也不怕，现在怕的不得了。”
“你不说还没什么，你一说我手都有点抖，都不知道要怎么和我家男人交代。”
“完了完了真完了。”
抱着电视机的万重山，听着嫂子们的担忧，赶紧安慰她们：“没事了，刘所长已经问清楚了。”
“是那些人想抢舟舟的车，才拦路抢劫。”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舟舟这么能打。”
“不关你们的事。”
“回家后，你们可以实话实说，没什么好怕的。”
“若是他们不信，你就让他们来找我。”
梅嫂子等人这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只要不是她们的责任，不连累自家男人，一切都好说。
真的是，刚才面对那么多流氓，她们一点也不害怕。
现在要回家面对自家男人，她们倒是有点小怕。
哎，这人啊，对于在乎的人和事，总是愿意委屈自己几分。
来到家属院门口，梅嫂子们面对王嫂子们的眼神示意，一溜烟的跑了，什么都没说。
王嫂子的眼睛就落在万重山抱的电视上，声音轻喃：“长城黑白电视机。”
她跟着自家儿子，也认了几个字。
正好，这几个字她都认识。
王嫂子停顿一会，惊喊出声：“长城电视机！你们买电视机了？”
她这一声大喊，把正在认识的嫂子们给炸醒。
个个惊讶的看着万副团抱着的纸箱子，恨不得冲过去看看，黑白电视机是不是真的能出小人。
可一看到万年冰脸的万副团，以及易轻舟那张想揍人的脸，她们就不敢冲过去。
就算心里有千言万语，此时也不敢表达。
只能看着万副团抱着电视机走远。
易轻舟跨上自行车，对万重山说：“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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