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男子突然察觉到什么，懒洋洋地转眼，视线扫向地上的那颗头颅。
“尊上？”身侧的黑影诧异地唤了一声。
男子盯着头颅好几秒，那双邪性的桃花眼中掠过一道异芒。
身形一闪，他来到头颅面前，慢慢蹲下身。
黑影见此马上跟过去，当看到他的尊上盯着的只是一个头颅时，愣了一下，“尊上，这人族少女的头颅……有什么问题？”
“魍魉，你难道没看出什么？”男子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
被唤“魍魉”的黑影顿了顿，抬手作揖，低下头：“属下无能，属下……并未感觉到有何异常。”
男子单手托腮，低声沉吟。
魍魉不敢吱声，脑中却突然冒出一个很大胆的想法：莫非，尊上想找几个人族少女开开荤？！
不对。
虽然有很多魔族女子想与尊上一度春宵，可尊上从来不近女色，连个眼神儿都不屑给对方。
再说这头颅上的脸……看着年纪还小，容貌也就一般般，并不是很吸引目光。
尊上总不至于重口味到想找幼齿玩吧？！
魍魉也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不禁狠狠打了个寒颤。
气氛沉寂半响，男子伸出一只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扣住头颅的脸。
刹那间，黑光在男子周身弥漫，诡异的一幕出现了——那头颅的上方，竟逐渐显出一缕透明的气体！
魍魉下意识擦了擦眼睛，惊讶：这……这是尊上的唤灵术！
原来，尊上是发现头颅上还残留着原身的一抹残魂，于是便用唤灵术将这抹残魂召唤出来！
“真是难得一见。”男子望着眼前的残魂，饶有兴趣地勾起嘴角，“身死时，怨恨过于强烈，所以不想就这么离开，化为一缕残魂附着在这上面。”
“说说看吧，你想做什么？报仇？”
残魂颤动了会儿，一道阴冷的女声响起：“我要……杀掉……云澜！”
“她害我如此……我不能放过她！我就算是做鬼，也要折磨她永生永世！！”
男子勾唇笑了，桃花眼里透着几分难掩的兴味。
好久没看见怨气这么深的残魂了，好像有点意思……
“我乃黄泉之境的鬼域尊主，寒渊。”
寒渊将手指抬起轻轻点在残魂上：“你从前是谁，云澜是谁，你与云澜之间有什么恩怨，我不在乎。”
“我唤你的灵，只是心生兴味。既然你想报仇，那我便收着你，待我有幸与这个云澜见上一面，再放你出来。”
“到时候，你想怎么报仇都行哦，我绝不会拦你。”
残魂又抖动几下，女声中带着几分兴奋的雀跃：“谢谢你……鬼域尊主，你真好。”
寒渊听言笑了，那笑容有些凉薄。
好？
这是用来形容他的字么？
再怎么说，他也是活了上万年的魔族，天生就拥有最纯粹的邪恶之力。
绝大部分的魔族嗜杀成性，无论是他寒渊，还是夜无溟，也都不例外。
人族都对魔族避之不及，视魔族为洪水猛兽，这残魂到底是天真还是愚蠢，竟会觉得他“好”。
真是……太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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