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放下挡着脸的双手，模糊的泪眼看不清是谁的消息。
手用力蹭过眼睛，才看清是六哥发来的消息。
【..：别哭】
【..：以后听你话】
【..：不打了】
【..：原谅我吧】
看着六哥发来的消息，瑞雪不知道该回什么，明明是自己做错事了，六哥却要反过来求原谅。
【瑞雪：对不起六哥，我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对不起】
【..：没有，是我冲动了】
【..：不是你的错】
楼征云眉头皱起，面色凝重，早知道就不接这把PK了，当时自己只想着能表现表现自己，却忘了考虑瑞雪的感受，在她拦着自己，不让自己打的时候，自己只想着挣面子，妄想着能得到她的另眼相看。
结果显而易见。
【瑞雪：很感谢六哥对我的支持，在我直播第一天就在，我就是害怕以后让你失望，怕自己直播不好，怕你后悔，觉得在我身上付出的不值得，怕我不配。】
瑞雪打字的手都在抖，情绪将瑞雪牢牢控制，心里的枷锁正一点点缠绕得更紧。
楼征云难以置信地看着聊天框，他没有办法想象这是瑞雪说出来的话，哪怕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瑞雪对自己的否定。
楼征云又哪里能知道瑞雪的遭遇，在他眼里，瑞雪始终是那个让他一眼万年的女孩，那样美丽，那样夺目，所有人的目光都会被瑞雪吸引。
怎么会变成这样？
瑞雪发出去就后悔了，随即点了撤回。
但楼征云还是看的一清二楚。
【瑞雪：再次恭喜六哥拿下PK！（鼓掌鼓掌）】
【瑞雪：还希望六哥大人有大量，不要在意我这次直播事故（鞠躬）】
【瑞雪：猫猫比心.jpg】
【瑞雪：下次直播会提前和六哥说的（拜拜）】
【瑞雪：挥手.jpg】
看出瑞雪不想再聊这件事，楼征云也不敢揪着不放，就说了再见。
瑞雪握着手机静静坐着，情绪也在刚才的聊天中渐渐平息。
“嗡嗡──”
这次是持续不断的振动声。
是褚父的来电提醒。
“喂，爸爸。”
“嗯。”褚父淡淡道，说出来的话却带着不容反抗，“下周末楼小公子想见你一面，你知道这很重要，不要让我失望。”
“好的，爸爸。”
得到瑞雪肯定的回答，电话就挂断了。
瑞雪怔怔地看着被秒挂断的电话，褚父真是装都不装了。
时间还早，瑞雪就去工作室画设计稿了。
只有全身心投入到一件事中，瑞雪才能抛弃一切杂念。
第二天一早，曲玉青就来了。
瑞雪一看见自己唯一的最好的朋友，眼泪就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曲玉青不用原因，只心疼地抱着瑞雪，给她安慰。
两人紧挨着坐进沙发。
静静抱了一会儿，瑞雪才开口。
“我觉得自己不适合直播，粉丝刷礼物我总觉得有负担。”
“为什么？”曲玉青诧异地问，“昨天我看你直播了，效果很好啊！”
“可是后来有个大哥和对面主播间的大哥PK，刷了好多。”
“这有什么，都是有钱人，想刷就刷了！”曲玉青宽慰，“只要你挣了钱，你管他们刷多少呢？”
瑞雪不赞同这样的说法，就没说话，只是看着曲玉青。
“好啦好啦！”曲玉青拍拍瑞雪的背，又换了个说法。
“你想啊，挣钱不就是为了花的嘛，那些有钱大哥大姐看直播，那就不就是花钱买开心，对不对？”
瑞雪点点头。
“你直播呢，是为了赚钱，你给粉丝们提供了情绪价值，他们消费买你的情绪价值，他们是不是就开心了？”
瑞雪再次点头。
“至于你说大哥刷得多，那是因为他觉得你值得他花那么多。你情我愿的，你有没有让他们强制性消费，是吧？”曲玉青耐心开导。
“可是打PK的时候我不就是在让他们强制性消费吗？”瑞雪反问，“昨天打PK的时候，他们都好好，给我刷了不少礼物，尤其是六哥，刷那么多！可我有没有什么能给他的。”
“刷多刷少是大哥大姐的自由，你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觉得人家是被逼无奈才花的这钱。”曲玉青继续说，“你不能想着让自己好受，就要让别人按着你的意思来呀。”
瑞雪听着这话，才有点转过弯来。
看瑞雪不说话，曲玉青再接再励，争取给瑞雪劝服了。
“人家乐意，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咱把自己管好了，你把直播干好了就行了，对不对？”
说到这里，能说的曲玉青都说了，就静静等着瑞雪的反应。
“你说得对，我只要直播播好了，管别人干什么，不是我的钱，我倒先担心上了。”瑞雪不好意思地笑笑，“最多，我以后打PK的时候，多说几遍请大家理性消费。”
“这就对了！”
“幸好有你！”瑞雪依赖着曲玉青，“我今晚就开播！不能让他们等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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