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繁华喧嚣的京城，柳嫣身着一身月白锦缎长裙，手持一把绘着墨竹的油纸伞，莲步轻移于石板路上。她刚从绸缎庄出来，怀中抱着几匹新料子，准备为自己做几件春日衣衫。街边的摊贩吆喝着，糖人儿、面人儿琳琅满目，可柳嫣却无心欣赏。自懂事起，她便知晓自己身负家族使命，身为柳家嫡女，一言一行皆需谨慎，婚姻大事更是要为家族利益考量。
“柳姑娘。”身后传来温润的男声，柳嫣回首，见是林羽一袭青衫，头戴玉冠，眉眼含笑。林羽出身书香世家，才名远扬，为人谦和有礼，是不少京城闺秀的心仪之人。柳嫣心中一动，脸颊微微泛红，轻声道：“林公子。”二人自幼相识，一同习字作画、吟诗弄赋，情愫暗生却心照不宣。
“听闻柳姑娘近日在研习新的琴谱，可有心得？”林羽走近，目光落在柳嫣手中的料子上，“这料子颜色素雅，很是衬姑娘。”柳嫣浅笑：“不过是些打发时间的消遣，哪有林公子的诗作精妙。这料子嘛，春日将至，总该有些新气象。”二人闲聊几句，言语间尽是藏不住的情意，却不知街边茶楼上，一双阴鸷的眼睛正盯着他们。
这双眼睛的主人是赵轩，镇远大将军之子，性格跋扈嚣张，一心想娶柳嫣为妻，以巩固自家在朝中的势力。见柳嫣与林羽相谈甚欢，心中妒火中烧，冷哼一声：“一个文弱书生，也敢与本将军之子争！”说罢，便命人去调查林羽，欲寻把柄将他打压下去。
几日后，柳家突遭变故。柳父被人弹劾贪污军饷，证据确凿，下了大狱。柳家上下一片混乱，柳嫣四处奔走求情，却四处碰壁。她深知这是赵轩的手笔，却无计可施。林羽得知消息后，立刻前来探望，他看着憔悴的柳嫣，心疼不已：“嫣儿，别着急，我定会想办法助柳伯父脱困。”柳嫣泪如雨下：“林郎，如今我柳家势微，你莫要因我卷入这漩涡之中。”林羽握住她的手：“嫣儿，你我心意相通，此时我怎能弃你不顾？我已托人去疏通关系，定会还柳伯父清白。”
然而，事情并未如他们所愿。随着调查深入，柳父的罪名似乎坐得更实，柳家产业被查封，奴仆四散。柳嫣从云端跌入谷底，生活变得困苦不堪。林羽不顾家人反对，时常接济柳嫣，可他自己也因与柳家走得近，被人在文坛上诋毁，名声受损。赵轩更是趁虚而入，三番五次派人向柳嫣提亲，柳嫣皆严词拒绝，她心中只有林羽，哪怕身处困境，也不愿背叛这份感情。
一日，柳嫣在街头卖绣品以维持生计，却被赵轩的家丁故意刁难。正当她不知所措时，林羽赶来，与家丁起了冲突。家丁人多势众，将林羽打得遍体鳞伤。柳嫣扑到林羽身边，泪如雨下：“林郎，你为何如此傻？”林羽气息微弱地说：“嫣儿，我不能让你受委屈……”
此事过后，林羽一病不起，家中为他请了无数名医，却皆摇头叹息。柳嫣守在林羽床边，日夜祈祷，可林羽的病情仍日益沉重。在一个春雨绵绵的夜晚，林羽握着柳嫣的手，气若游丝：“嫣儿，今生不能与你相守，是我最大的遗憾……若有来世，定不负你……”言罢，缓缓闭上了眼睛。柳嫣悲痛欲绝，哭声划破夜空，她感到自己的心也随林羽而去，只留下无尽的绝望与仇恨。
柳嫣守着林羽的遗体整整三日，不吃不喝。而后，她变卖了仅有的首饰，将林羽好生安葬。在林羽的墓前，柳嫣发誓，一定要让赵轩付出惨痛的代价，为林羽报仇雪恨。她收起了曾经的柔弱，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决绝。
为了接近赵轩，柳嫣刻意制造机会与他相遇，佯装放下过往，对他态度有所缓和。赵轩见柳嫣似乎有回心转意之意，心中大喜，对她的防备也渐渐降低。柳嫣凭借着自己的聪慧和美貌，逐渐取得了赵轩的信任，得以出入将军府。
在将军府中，柳嫣暗中留意着赵轩的一举一动，寻找着他的把柄。终于，她发现赵轩与敌国暗中勾结，意图谋反的密信。柳嫣不动声色地偷取了密信，将其呈递给了皇上。皇上大怒，下令彻查，赵轩一家被抄家问斩，曾经不可一世的他沦为阶下囚。
在刑场上，赵轩看着站在一旁神色清冷的柳嫣，终于明白自己是被她算计，他怒目圆睁：“柳嫣，你好狠！”柳嫣冷冷地说：“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害我柳家，杀我林郎，今日便是你的死期！”随着刽子手的刀落下，赵轩身首异处，柳嫣却并未感到丝毫快意，心中只有无尽的凄凉。
京城渐渐恢复了平静，可柳嫣的心中却再也没有了波澜。她独自回到曾经与林羽一同游玩过的地方，回忆着往昔的点点滴滴，泪水悄然滑落。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柳嫣身着素衣，来到林羽的墓前，放上一束鲜花：“林郎，仇我已报，你在泉下可以安息了……我很快就会来陪你……”说罢，她从袖中取出一瓶毒药，仰头饮下，缓缓倒在了墓前，嘴角挂着一抹解脱的微笑，仿佛看到了她与林羽初见时的美好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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