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室外雷电交加，大雨倾盆，在羊城宾馆的接待大厅里依然是人声鼎沸。
国医馆的招待会刚刚进入高潮，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各省厅同仁在一起推杯换盏，交流经验，相谈甚欢。
傅馆长陪着国都大佬各大家喝完最后一杯酒，整个宴会大厅便开启了自由组合的模式。
这个时候，做为医药领域新兵的冯家臣自然成了大家重点关注的对象。
“冯厅，来干一个，听傅馆长说你们虽然起步晚，但成果斐然啊！有机会我们也去参观学习一下。”
“冯厅，听说你是从狮城一步步走上来的，知道当年的战神吗？给我们讲讲。”
“冯厅，……”
冯家臣来者不拒，一口一个，高脚杯里的红酒很快见底。
“再来，这酒好喝，不辣口，还有淡淡的香甜。”
冯家臣的豪爽，让陪他赴宴的姜局有些触头。挨近身子小声提醒：“冯厅，走个过场就行，您咋这么实诚呢？这种场合，就你这喝法，撑不下去。”
冯家臣高兴地回答：“姜局，知道我刚才碰见谁了吗？我又从上面要了一笔资金。”
“谁呀，不是让大佬看上你了吧。这么爽快的答应你，也只有国都大佬和国医馆有这个气魄。”
“国医馆傅馆长。我从他的专项扶持资金里抢了一块，讹诈了这么多。”
冯家臣再次伸出两个手指，微红脸庞上带着胜利的笑容。
看着冯厅的手指，姜局有些失落：“二十万？少点。”
“确实不多，但好歹也是钱啊，就普巴那小子，能给雅砻省点是一点，我没看错人，是个合格的市首。
这笔钱就交给你了，专款专用，和医药厅配合着把雅砻的医药产业搞成标杆，有信心没？”
“有你老哥坐镇，没问题。”姜局回答。
“来吧，咱哥俩来一个，预祝你的农牧局业绩更上一层楼。也预祝雅砻的经济再向前跨出一大步。”
冯家臣把高脚杯伸向姜局：“满上！”
“你不能再喝了，红酒也是酒，后劲大。”
“没事，今儿个真高兴，放纵一回。明天的国贸会就看你和林宇的表现了。把展会的目光吸引过来，不愁西疆的产品走不出国门。”
招待宴会喧闹到后半夜才结束，国医馆派专车护送各代表团成员返回驻地。
暴雨之后的羊城，虽然降低了白天的燥热，但随着水汽的增加，升腾的湿热感依然让人难以入眠。
尽管是后半夜了，街道上依然人潮如织。霓虹灯不停闪烁，彰显出羊城不一样的城市夜景。
冯家臣摇下车窗，欣赏着沿街的美景。
海风吹进车窗，冯家臣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口腔里涌上一阵反酸。
“冯厅，是不是想吐？司机师傅，靠边停一下。”
“不好意思，高架桥没法停车，把窗户关上吧，坚持一下，马上到。”
司机加快了速度，很快驶入西疆代表团的驻地。
开门的瞬间，冯家臣终于憋不住，一口散发着浓烈酒气的污物喷涌而出。
“冯厅，小心点，我来背你上楼。”司机赶忙扶住冯家臣。
“不用了，早点回去休息，明天你们会更忙。”
可走了两步，冯家臣还是一头栽倒在司机身上，嘴里含糊地说道：“老姜，记住明天一定好好表现，要在国贸会打出西疆品牌，打出雅砻气势。”
“明白，我记住了，明早我就找林宇商量一下，现在你啥也别想，回去好好休息。”
代表团的成员听到走廊里的动静，纷纷探出头来观望，发现是他们的冯厅喝大了，一呼啦出来帮忙。
住隔壁的林宇和卓嘎也闻声探出了头。
“阿爷！”
卓嘎一个箭步跑了过来。
听见卓嘎的声音，冯家臣睁开朦胧的醉眼说道：“小东西，林宇呢？让他过来，有事交代。”
“还行，冯厅还能认出卓嘎，还是没喝多。”
七手八脚地把冯家臣抬进客房的大床，众人退去，只留下了姜局、林宇和卓嘎三人。
“三儿，三儿！”
冯家臣的大手在床铺上划拉一圈没有摸见儿子，急切地呼唤道。
外屋的沙发上伸出一个小脑袋。
揉揉朦胧的睡眼，冯希延睁开眼睛。“我在这儿，等不回你了，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说罢，他起身扑进了父亲的怀抱。
突然，又是一阵惊雷，窗户外传来一阵紧似一阵的雨声。
惊雷声中，冯家臣又有了想吐的感觉，翻江倒海。
这次的呕吐持续了很长时间，污物里隐约可见丝丝血迹。
“爸，你吐血了！”
“姜局，知道我阿爷不能喝酒，你还不管住点他。”卓嘎对姜局提出了不满。
冯家臣呕吐不止，工作是谈不成了，屋外的大雨越下越大，也无法送冯家臣去医院。
屋里的三人，只好坐在床边守着。
“希延，要不你去隔壁房间睡会儿，我们在职守着你爸。”姜局关切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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