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战脑瓜子被突然震碎的纸屑扇出嗡嗡声。
他的心在滴血。
这玄天归涅，在道门零星的记载中，哪怕只有只言片语，都能感受到这门术法的强大。
涅盘！破而后立！
这怎能不让人心动？
何况他有八门的力量在身，与《玄天归涅大法》两者组合，简直强得可怕！
但是。
“谁特么这么无良！把如此神功给震碎了！谁！”
————
此时。
第三十三扇石门内，气氛冷得可怕。
赵无疆右手血肉模糊，时不时有残留的雷光闪过，血肉之痛席卷全身，但比血肉之痛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他没能握住《玄天归涅大法》的心法古本！
内容他早已记住，可他不愿意放就是不愿意放！
这一刻，他没能握住的，不仅仅是一本早已了然于心的道门术法或是武学，而是他的选择，他的命！
他想要修炼玄天归涅大法，是为了让自己多一层保障，也变相折断龙战的机缘，削减龙战对他的威胁！
同时也是想增强力量，为拯救老爹增添一份胜算！
可是为什么他要受到阻拦？
这是他一步一步走来的机缘，又为什么不能染指？
他为什么没有这个命？
他凭什么没有这个命？
还好他已经震碎了大半部分的心法内容，就算龙战“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也不会得到完整的！
张虚坤似是看出了赵无疆的不服气，他冷声道：
“你要懂得认命。
以你的命，你不该到达这里，不该获取这些机缘。
你本来就是这个世界可有可无的过客，只是恰好得了些机缘，变了些命数走转...
就像儒家那些芸芸学子一般，本就是普通得再也不能普通，构筑在命数底层的人罢了...
却偏偏自命不凡，以为自己读了几年学塾读了些书，就能逆天改命？
他们本是劳苦命，只是恰好读了几年书，你本该是早夭命，只是恰好得了点机缘...
按照命数走转，你早夭，按照命数走转，你爹也命不长，按照命数，你现在的一切，都是为天命之人做的嫁衣。
你以为你逃脱了命数，只不过是将这嫁衣，做的更精细点，方便天命之人收割罢了。”
赵无疆身躯颤抖，他内心深处那最深的恐惧，再次被张虚坤勾起，那就是他毫无还手之力，被天命龙战一脚踹死！
他颤声道：
“我就这么该死？
我就不配拥有美好？
我就不能去争取？
我就必须要待在自己命数的枷锁内？”
“是。”张虚坤语气平淡，确切说，是无视赵无疆的质问，他冷冷道：
“贫道说过，世人命数皆不同，万般不由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你的命，就是早夭。
命数这般安排，自然有其道理。
命数沦于底层之人，就不要妄想跨越阶层去触碰天命！”
听着这般霸道蔑视的话，赵无疆内心压抑的心气之火再也忍受不住，抬手一抖，天剑已被他握在手中，他抬手一剑，剑气澎湃，一剑斩向张虚坤：
“我妄想你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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