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目的他不清楚。
目前看起来也没有恶意。
但……让他过去他就过去？
哪儿来这么大脸？
他又不是对方养的宠物。
见凌天不动，老者叹了口气，弯腰从水缸里拿出一个水瓢。
下一刻。
水瓢在水缸上轻轻一敲。
嗡——闷响声传来。
凌天清楚地看到，如水波一样的条纹，从水缸处蔓延到自己身边。
与此同时，心跳开始加快。
嗡——老者又敲了一下水缸。
凌天的心跳更快。
老者再敲。
短短四五秒的时间，老者敲了至少十几下。
凌天的心跳也暴增了十几倍！
十几倍的心跳，换成普通人早就承受不住了。
哪怕是武者，也绝对不好受。
可凌天却面色如常，仿佛一秒十几下的心脏不属于他一样。
竹屋前。
看着仍旧一动不动的凌天。
老者变了脸色。
“你没事？”
“还好。”
凌天缓缓开口，吐出两个字。
这两个字一出，老者的脸色更加难看。
不开口，就没有泄气。
能撑住还算正常。
可都已经开口了，为何还是一点事都没有？
这让老者很没面子。
不过终究是他们有求于凌天。
老者很快便叹了口气道。
“我以为他们是夸张，没想到是我坐井观天。”
“见过小友。”
“老朽糖人张。”
“刚才多有得罪，还请小友见谅。”
说着，老者放下水瓢。
空间中肉眼可见的波纹瞬间消失不见。
凌天的心跳也很快恢复了正常。
面前景色依旧。
凌天这次没再留在原地不动，而是抬脚朝着竹屋走去。
十米距离。
凌天用了十步，刚好到达。
两人面对面，老者越发感慨。
“果然，阵法也奈何不了你……”
此处阵法，名为咫尺天涯。
虽然看起来只有十步远，事实也的确是十步远。
但想要过来，却难如登天。
你以为往前走了一步，实际上却是退了两步。
你以为往后退了一步，实际上却是退了五步。
除非破解阵法。
否则没人能够过来。
但凌天，确确实实就这么过来了。
“咫尺天涯……”
凌天笑了一下，看着老者道。
“天涯咫尺。”
四个字。
犹如雷霆贯耳。
老者愣愣地站在原地，片刻后猛然冲回竹屋中。
“咫尺天涯、天涯咫尺……”
“错了，大错特错！”
“既然咫尺可以是天涯，天涯就可以是咫尺！”
老者在纸上写写画画，宛如疯癫。
凌天踏入竹屋，只看了老者一眼，便观察起周围的环境。
如他所料。
这就是一座普普通通的竹屋。
老者也是普通武者。
或许还可以加一个阵法师的称呼。
对方就是派来考验自己的人？
凌天看着忙碌的老者想到。
对方的阵法确实高明，如果直接破解的话，需要花费不少时间。
可偏偏对方自以为是……
见到他之后，竟然还敢当着他的面浇花。
浇花不算什么。
重要的是，对方是从竹屋走过去的。
走过去又走回来。
一共两趟。
他要是再看不出什么，就白白修习太古玄晶决了。
啪！
似乎是太过用力，笔断了。
但这也恰好让老者从疯魔状态清醒了过来。
他整理了一下衣衫，走到凌天面前。
抬手，弯腰。
行了一个大礼。
“前路茫茫，达者为师。”
“彭程，多谢指教。”
凌天没躲，受了他这一礼，等他起身才问道。
“你们找我到底想做什么？”
“求救。”
“求救？”
这个答案，委实出乎凌天的预料。
先不说这求人的态度吧……既然是求救，还不急不慌的？
耽误这么久，不怕你们要救的人死了？
而且搞得神神秘秘的。
万一我不答应，你们怎么办？
不等凌天询问，彭程就把整件事说了出来。
“我们想请你救的，是一个叫郭准阳的人。”
“他是万年……不，应该说是数万年以来唯一的天才！”
“你应该很清楚。”
“想要突破合一境，必须遵从中心城的规矩。”
“且突破合一境后，就得加入中心城。”
“听他们调遣。”
“否则，这辈子都将和合一境无缘。”
凌天点点头。
除了他这个例外，似乎确实如此。
温酒歌花了近两百年都没做到，足以证明要绕过中西成突破合一境，极为困难。
或者说，几乎不可能做到。
可听彭程的意思……
“郭准阳做到了？”
“还没有，但他有希望。”
彭程本就没打算瞒凌天，加上见识了凌天阵法上的造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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