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米厚滤镜的陆明黎表情冷了一瞬，但还记得自己此行的目的，在其他人察觉到之前收敛了自己的敌意。但也记下了这几个人。
他哥才不会破坏文物呢！他哥甚至有一手极好的文物修复技术！
但这些人可没有张岐山那样敏锐的感官，根本没意识到陆明黎心情已经不太妙，依旧缠着陆明黎说着一些考古相关知识，但逐渐不耐烦的陆明黎找了个借口脱身，目标明确的走向了张岐山。
好吧，他一开始目的自然是他哥的，但他哥不愿暴露他们的关系，所以只能迂回认识了。
但是……哥！你怎么走了？！不是，还没打上招呼呢！！！
但张祈灵走的果断，头都没回，直接沿着墙角迅速消失在了门外。
陆明黎：“……”
陆明黎只能收回视线，又对上了张岐山。好烦，自己都不痛快了，给不顺眼的人找点不痛快多正常！
“张大佛爷，”陆明黎言笑晏晏，“我第一次来长沙，对这里的一切颇为好奇，不知道能否借个临时向导？”
张岐山还不知道陆明黎打得什么主意，只是隐约嗅到了某种意味，联想到陆明黎之前对他若有若无的敌意，很难不多想他是不是要露出什么目的了。他着实想不出这人对自己的敌意来自于哪里，所以这又何尝不是一个探底的机会。他手下人不少，随便派个人过去就好，不是什么大事。
但陆明黎是来干嘛的，是来找茬的，点名道姓的就点了要张副官陪同，理由也很敷衍，说他跟张副官一见如故。
张副官：“？”他记得这人昨天才找了自己茬吧？哪里的一见如故，少了一撇的故吗？
张岐山也听张副官说起了这件事，所以此刻很难不多想，但看了一眼身侧跟着的张副官，他没有拒绝：“张副官追随我许久，对长沙也的确了解，若是路先生有何问题，自然都可以问他。”
“那就有劳张副官了。”
张副官朝陆明黎微微颔首，应下了这副差事。虽然不知道这位客人在打什么主意，但张副官盯着，对方就算打再多的算盘也闹不出什么乱子。
陆明黎当然不会闹得太难看，他与那些人的接触只能算是初步合作，别看现在好似知道了那些人所有的计划，但实际上重点并不在这个所谓的“探秘计划”上，而是在那些人以及“秘密”上。
“秘密”，傅良国其实没有说太多，更多的消息反而是陆明黎之前用言灵从其他人口中得知的。
而一个组织的核心从来不是他们的计划，而在于人。陆明黎到现在为止，见到的核心人物只有傅良国一个人。而在提出他的要求后，陆明黎就被送到了长沙，却没有被带去见其他人，这就足以说明陆明黎还在“观察期”，所以实际上他也不能轻举妄动。
但也不能就让人觉得他好拿捏，要不然很容易被撇开，用点小营小利就糊弄他。
人类之间的利来利往，向来如此。
而第二天，陆明黎就果断要求出去逛了，张副官自然也要跟着出门。
说是要逛长沙，实际上也没什么可逛的，街道相较陆明黎记忆中来说太过萧条，街道两侧连个店铺都没几个，陆明黎看了几眼就没了兴趣，转头开始向张副官找茬。
“我听说，长沙有九门，张大佛爷算是其中之首，不知道是否有幸见识一下其他几门？”
九门在长沙不算什么秘密，张副官也不意外陆明黎知道这个。但眼下，这长沙可没有老九门的其他门人。
“路先生有所不知，二十多年前，长沙的九门就只剩下了佛爷，其他人都离开这里去避难了。”张副官面色不变，“长沙也是山清水秀，不如我带路先生先去游玩一番，如何？”
关于老九门的消息，大部分其实是黑瞎子提供的。这在道儿上不算秘密，很多人都知道长沙九门，乃至于黑瞎子的现任老板，陈皮就是老九门之一。所以老九门四散的消息，陆明黎自然也清楚的知晓，他甚至还知道张岐山效命那些人的原因之一就有“老九门”的缘故。
换句话说，张岐山很在意老九门，在意他的那些老友。
可惜不在意他的族长。
陆明黎心里mmp，嘴上并没有拒绝：“是吗，那就有劳张副官了。”
没事，花点时间的功夫而已。
“请。”
陆明黎跟着张副官上了车，正要发车的时候突然有人叫住了他们。
陆明黎侧头看向窗外，发现了好几张熟面孔。两个考古教授，带着两个的学生。
这年头学生少啊，能被派来这里的已经几乎是全国所有的考古专业的学生了，但也零零散散只有十二个，剩下的教授也就四个。昨天的时候这些人都与陆明黎打了招呼，所以陆明黎很快就认出了这四个人。
说来也巧，这其中一个教授，正是几年前在火车上见过的刘教授。
不过对方没认出陆明黎，也没认出张祈灵。毕竟后者有易容，而前者……大概是因为几年的时间不够一个四头身的小孩儿长成一米九壮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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