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这谁家小孩啊，真逗！”
“茵茵你都不认识！”
“咦看看！咋还坐下了呢？”
“这是干啥呢，脱鞋？脱起鞋了哈哈哈！”
舞台上，岑婧怡看着离自己只有几步远的闺女坐地脱鞋，也是瞪大了眼睛。
可是她现在除了干看着，也没有其他办法。
茵茵一个人在舞台上丢脸就算了，她总不能跟着一起丢脸吧？
岑婧怡一边唱歌，一边在心底祈祷茵茵不要再闹出其它笑话。
只见茵茵旁若无人地坐在地上，将自己的鞋脱下来后，拿着鞋在地上敲了敲。
谁都看出来了，小家伙的鞋子里应该是进沙子了。
不过还不到三岁的小家伙会自己脱鞋，倒沙子的场面实在罕见，大家都是笑着等着看她的下一步动作。
茵茵倒完沙子，还把手伸进鞋子里摸了摸。
摸完鞋子后，她又把脱了鞋的脚丫抱起来，掰到鼻尖闻了闻。
看到这一幕的岑婧怡两眼一黑，差点忘了接下来的歌词。
站在茵茵旁边的，是乐乐。
乐乐已经五六岁的年纪了，虽然爱哭，但已经明事理。
他眼角余光瞧见茵茵在地上闻臭脚，急得一边唱歌，一边伸手去拽乐乐的后衣领子。
企图把茵茵给拽起来。
可是穿着衣服足有三十斤的茵茵，哪是他这个只有四十斤出头的小瘦子能拽得起来的？
他两只手同时拽茵茵的后衣领子，也只是把茵茵拽得露出圆滚滚的肚子，屁股稍微离了地而已。
舞台下已经有士兵忍不住，哄笑起来了。
乐乐急得脑门发红，歌也不唱了，咬牙发力再拽茵茵。
结果用力过猛，没有保持平衡，往旁边踉跄了两步。
茵茵虽然底盘稳，但也因为这突然的失去平衡感到害怕。
在摔倒前，下意识抓住身边能抓住的东西。
结果这一抓，把乐乐的裤子拽下来了。
乐乐今天穿的是棉裤，里头啥都没穿。
被茵茵这么一拽，他的牛牛就这么暴露在大照灯下。
舞台下士兵们哄然大笑出声。
就连乐乐妈也笑得直拍大腿，两眼狂飚泪花。
乐乐从风吹屁屁凉的变故中反应过来，连忙双手提上裤子。
‘哇’一声站在原地哭了起来。
幸好演唱已经到了尾声。
唱完最后一句歌词，岑婧怡和周珊连忙组织指挥孩子们退场。
岑婧怡把摔哪儿躺哪儿，还没爬起来的闺女抱起来。
辉辉捡起茵茵脱下来的棉鞋。
蔡天奇和几个小伙伴连拉带拽还在大声哭泣的乐乐……
退场的时候比上场时还要热闹。
回到观众席上。
乐乐还是哭得伤心欲绝。
任凭乐乐妈怎么哄都不行。
“顾婉茵！以后我要是再理你，我就是小狗！”乐乐指着茵茵，气愤地放狠话。
茵茵坐在顾延卿的腿上，完全没有半点做了什么错事的心虚和愧疚。
她睁着大眼睛看乐乐，沉默了几秒后开口：“你骗人！你是人，你不能做小狗。”
“呜呜——”乐乐气得跺脚，一连跺了十几下。
“行了行了。”乐乐爸也忍不住笑，“瞧你这点出息，不就露个屁股嘛，有啥啊？你也就现在能漏了，过二十年你再漏试试？人家得把你抓起来判流氓罪。”
乐乐哭：“那你上台脱裤子试试！”
乐乐爸：“你！”
岑婧怡赶紧打圆场，哄乐乐道：“乐乐别哭了，今天都赖茵茵，一会儿阿姨带你去小卖部买雪糕吃，好不好？”
乐乐虽哭但理智，“小卖部这会儿都关门了！”
岑婧怡：“……”
“那明天，明天阿姨一大早就给你买雪糕，还给你买小金鱼好不好？”
听到小金鱼，乐乐不哭了，一抽一抽问：“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们拉钩！”
乐乐和岑婧怡拉了钩，这才抽抽噎噎横了茵茵一眼，坐到乐乐妈的腿上。
茵茵：“哼！”别过脸去，看表演。
两个孩子展开的小插曲很快过去。
大家的注意力重新回到舞台上。
联欢晚会一直开到了将近十一点，这才结束。
茵茵已经窝在顾延卿的怀里睡着了。
顾延卿用军大衣裹着她。
一路裹回家，把她放到床上。
安置好闺女，他回小房间。
岑婧怡正弯腰在铺床。
他走到岑婧怡身后，抱着她。
“新年快乐，老婆。”
一声‘老婆’叫得岑婧怡耳热。
“还没到十二点呢，是哪门子的新年快乐？”
顾延卿将她转过来，面对自己。
“这句是补去年的。”
“新年快乐。”他又说，“这一句是补前年的。”
“新年快乐，这一句是补咱们刚结婚那一年的。”
顾延卿说得认真，没有任何特地说情话哄人时的腻歪。
黑漆漆的眼眸里，甚至还有几分歉疚和惋惜。
岑婧怡心头微动，双手捧住他轮廓分明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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