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清脆的鸟叫声吵醒了谢唯昭,清晨的阳光洒进殿内。
动了动身子,赵承晖正窝在他怀里酣睡,精致的脸蛋睡得红红的,长长的睫毛呈弧状在脸颊上投下一片扇形的阴影。
谢唯昭抬手将他搭在自己腰间的手挪开,小心的抽身下床。
身体上的伤痛经过一晚上的休息开始叫嚣疼的他呲牙咧嘴。
掀开衣服发现受伤的位置印迹淡了很多,没有他想象的严重反而愈合的很快。谢唯昭没时间在意这些,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名册拿好,谢唯昭跨出殿门向寿康宫走去。
走进宫门,偌大的寿康宫显得十分冷清,宫殿里没有几个伺候的宫人只有一个小太监在庭院扫着落叶。
“卑职见过太后娘娘,娘娘近来可好?”谢唯昭在太后面前跪下行礼。
“快起来,唯昭。”软榻上一位举止娴雅的妇人向他抬手,示意他起身。
太后上了年纪但依稀可见当年风采,明艳端庄,丹唇素齿。
周身带着雍容尔雅的气度。只是现在她那头打理的十分精致的发髻也悄悄爬上白发,眉间也常常带着忧虑的神色。
可见受人控制的滋味并不好受。
谢唯昭没有落座,而是走上前将名册呈给太后。
“娘娘,这是您要的名册。”
接过名册太后并没着急打开查看,而是将谢唯昭唤到跟前:“唯昭啊,快过来!叫哀家看看你可有受伤?此行可有被摄政王察觉?”
此番叫谢唯昭去盗取名册本就是一步险招,若不是身边无人可用。
她不会叫他去,还好谢唯昭完好无损的回来了。太后提心吊胆一晚上终于能松口气了。毕竟谢唯昭是她从小照看到大的,和自己的儿子无异。
谢唯昭几经犹豫还是隐瞒了自己和摄政王的交易,毕竟这事情叫人难以启齿。
避重就轻地说:“请太后娘娘放心,卑职并无大碍。摄政王....也没察觉....”
太后仔仔细细的看过他,没发现什么伤痕,又听他这样说才放下心来。
一想到这份名册是摄政王给的,谢唯昭还是有点担忧。
提醒道:“太后,这份名单来的有些轻易,恐怕会生出什么变故。”
“嗯。哀家知道了。哀家虽是一介女流。有些东西还是看的清楚的。”
太后将册子展开看着上面的名字,有些怅然:“这样容易说明摄政王根本不在乎这些小把戏。”
谢唯昭眉头微蹙迟疑道:“那...这些还有用吗?”
既然能将东西给他,赵屿尧肯定是做了准备。
太后视线落在他身上,微微一笑有些落寞。
“或许吧。”将东西放下,太后关心起他的身体来:“唯昭你昨夜辛苦了,回去吧。皇帝还好吗?”
“陛下很好,太后你也要保重身体。”
太后点点头:“哀家不便与皇帝见面,唯昭还望你照看皇帝。”
谢唯昭跪在地上:“请太后放心,卑职定当竭尽全力护佑皇上安危。”
“嗯。回去吧。”
谢唯昭从太后寝宫出来,心情更加复杂。原以为能够有一线生机。现在看来是他太天真了。
抬头望着被宫墙切割成一块一块的天空,谢唯昭觉得自己像是一只笼中雀。
回到乾阳殿,发现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来人身形微微佝偻,身着掌事大太监的深蓝色锦袍站在正殿门口。手端一把拂尘面相和蔼,还未言语便先露笑意。那双略微耷拉的眼睛看似古井无波,却犀利无比。
“谢侍卫回来了,可叫咱家好等。”
“萧公公,您怎么来这里了?”
谢唯昭看着他心里升起了一丝警惕,猜测到这人是摄政王身边的掌事太监。
平日不可能来乾阳殿走动。今日竟然跑到乾阳殿来了。
“这不是跟着王爷来此看望皇上嘛,谢侍卫还是赶紧进去吧。”
萧公公那可是人精,昨日摄政王在水牢要了个人回殿内他可是有耳闻。
今天摄政王又来乾阳殿,个中缘由细细琢磨就能窥见一斑。
听说赵屿尧也在这里,谢唯昭心下一惊。顾不得其他连忙朝殿内走去,三日之约还没到他想干什么?
难不成是故意过来发难?
一进门就见赵屿尧好整以暇的坐在桌前品茶,谢唯昭视线焦急的寻找赵承晖。
发现他正在伏在书案上写字,神色倦怠。
见他还好好的不像是受到伤害的样子,谢唯昭松了口气。扭头看向姿态惬意正在打量他的赵屿尧。
“怎么。怕本王对他做什么?”
将他的变换的神色都尽收眼底,赵屿尧放下茶盏笑盈盈的看着他。
看来很重视小皇帝嘛。
“卑职不敢,敢问王爷到此有何要事。”
谢唯昭收敛神色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规矩的跪在地上。
倒是没了当日在他寝殿的嚣张气焰。赵屿尧看的很满意。
“无事,想来瞧瞧皇帝课业如何。顺便嘛....”赵屿尧顿了一下,视线在谢唯昭身上逡巡:“也来瞧瞧本王近来新豢养的小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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