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陛下……”柳召南支吾半天，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行了，回头再说吧，”虽然凌明阳的脸上和之前没有任何区别，但是凌彦诚还是看出了凌明阳的不耐烦，率先走了出去。
凌明阳紧随其后立马就跟了上去，柳召南叹了口气还是跟上了，凌彦诚带着凌明阳走到了正在喝茶的殷洛面前。
“姐姐。”凌明阳喊了一声之后，就自觉走到了殷洛身边，拿过殷洛面前的书，继续看了起来。
殷洛点点头，也没有去管凌彦诚究竟和柳召南聊了什么，随手把准备好的书扔到凌彦诚手里，然后开始闭目养神。
凌彦诚也没有多说什么，默默地做着他们现在每一天都会经历的内容。
越和殷洛相处，凌彦诚就觉得殷洛这个人可怕，不管是经商、政治、军事还是医术，好像不管他们想问什么，殷洛都能指导两句，除了尹秋白，武奕和萧明礼在殷洛面前好像都不够看。
萧明礼和武奕都只选择了一个方向去发展，他们最擅长的东西，却比不过全面发展的殷洛，这样的人，很可怕，因为你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去防范，完美到无懈可击。这样的人，真的会有弱点吗？
凌彦诚一边研读着自己手里殷洛写出来的内容，一边神游天外，一边蹲着马步，哪边都不耽误。
而凌伟轩因为腿伤还没好全的缘故，依旧以锻炼手上力量为主。
凌若云被手上的算学折磨的直挠头，看的殷洛都担心她小小年纪就脱发，然后变成小秃子。
凌明阳坐在石凳上读着和凌彦诚一样的内容，他的眼睛近日是看东西越来越清晰了，就是这没日没夜的看书，殷洛都怕他把视力再看回去。
凌依云手里拿着两株几乎一模一样的草药皱着眉头，她摸摸叶子，闻闻味道，死瞅着叶片纹路，就差往自己嘴里送，尝尝效果了。
柳召南看到这一幕有些怀疑自己之前的判断，难道真的是自己想错了吗？她真的是为了几位殿下和公主好？
一个时辰之后，之前离开的殷洛从厨房走了出来，拍了拍手，“好了，休息一下。给你们准备了点心，快来尝尝。”
听到这句话，换成了倒立的凌彦诚立马从墙上下来，几个孩子也都一起走向尹秋白，能看出来每个人的糕点都不一样。
在殷洛多次准备的情况看来，凌彦诚会更喜欢桂花牛奶冻这类，凌伟轩倒是出乎了殷洛的预料，喜欢的是红豆沙糖丸这种偏甜的点心，不过想想也是，就算是个一心想要学武的男孩儿，他现在也不过是个六岁的小孩子。
两个女孩子都更喜欢西米露，凌若云喜欢芋头的，凌依云喜欢蜜瓜的，虽说是西米露，但是两个小丫头都不是很喜欢特别甜的，每一次，殷洛做的时候，都会少放些糖，主要用椰汁和材料本身的甜度。
而凌明阳呢，虽然每次的表情都差不多，但是经过殷洛的不懈观察也发现了，他不是很喜欢甜的，会更喜欢绿茶酥这种回味悠长的点心。
看着面前按自己口味准备的点心，几个孩子自然是开心的，一方面是，历经苦楚，终等来被人在乎的感觉；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殷洛的水端的很平。
有些糕点做起来很复杂，有些原材料在这个季节很难找到，但是每次，殷洛都会尽可能的满足他们这点小愿望。
或许在别人看来没什么，但是对在皇家长大的几个孩子来说，是难得的温情，即便是他们的母后，也难免更关注凌彦诚。
因为他是太子，他的身上有更重的担子，他面对的场景也要更加复杂，所以皇后对他的教导和关心明显比其他几个孩子多得多。
皇帝就更不用说了，能把他们就这样丢在这里自生自灭两年，他的想法，用汗毛都能想到。
几个孩子开开心心的在一边吃着点心，时不时会交换着吃。柳召南看着殷洛的目光带着责怪，“您这样，就不怕他们玩物丧志吗？小孩子吃的喝的用这么好做什么？就算是贵为皇子皇女，也应该多体会民生，才能知这一餐一食都来之不易。”
殷洛默默扫了他一眼，又躺了回去，懒洋洋的回复，“所以，你要告诉他们，老子有钱，但就是不想给你们花？就是想看他们多体会民生、多历经世间疾苦，就是想看着他们饿死、冻死？然后自己也不会伸出援手，一切都是他们的命数。那这不是有病吗？”说完就打了个哈欠，闭目养神去了。
“不……不是这个意思！我们难道不应该从他们小时候开始教导么？让他们知道生活的不易，而不是这样看着他们堕落！”柳召南的神色激动起来。“你……你果然是北凉派过来的细作！你，分明就是想毁了他们！”
几个孩子看着柳召南的眼神越来越奇怪，要不是殷洛没发话，尹秋白觉得他们能直接冲过去，问他脑子里一天天都在想什么。
“几块糕点而已，是材料稀缺到吃一次少一次了，还是说它的工序繁琐到要连做几个月？而且，这是我买的材料，我有钱，我乐意给孩子们做点好吃的。谁会像你们一样啊。”殷洛特意把“你们”两字咬的重些。
殷洛嗤笑一声，像是想到了什么可笑的东西，“还有，你觉得什么人，有资格让我亲自来做细作？”她的声音始终淡淡的，好像什么事都挑不起她的怒火。
“在有能力的情况下，尽可能的给他们最好的环境，这才是身为家长应该做的吧。而不是像你这样，把自己的无能归结于生活的不易。”
确实，以殷洛的身份根本就不需要亲自来做奸细，柳召南看着躺着没有动的殷洛，总觉得自己曾经深信不疑的东西，有了一丝裂缝。
晚上，殷洛照例带着几个孩子回去了，萧明礼这时候才出来。
“萧先生，师父去哪儿了？怎么没回来啊？”武奕是直接教凌伟轩的，两人都不是拘于礼数的人，虽然没有行拜师礼吧，但是大家都默认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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