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思麦说完，松了一大口气，也觉得自己有点扯，但刚才确实有种不适感，只能说信不信随他们了。
果然，除林闯以外的几人：“噗哈哈哈哈哈哈！”
许思麦感觉很羞耻，但林闯的表情却意味深长，她没好气地说：“想笑就笑啊，你什么表情啊！”
林闯还真弯着眼睛笑起来，温温柔柔的。
耳边又炸开烟花绽放的声音。
砰砰砰——砰砰砰——
但许思麦还是听见了，他轻声说：“没什么，就觉得挺好的。”
她一怔，但林闯早已别过脸去，但她知道那不是错觉。
但她不想追究。
李西西缓过神来：“不过你们班确实声名在外了啊，我当时听说你们班有十几对来着。”
许思麦为自己班级正名：“真没有！你这也太夸张了！”
李西西无所谓：“哎呀我也是听说。”
陈彦杰趴护栏上朝许思麦探出个头，表情特别认真地说：“哎！我这么跟你说话，你还感觉不自然吗？紧张吗？”
许思麦刚想说“滚”，陈彦杰又好像灵光一现，一脸震惊地颤抖着食指说：“啊！许思麦！你该不会对我——”
他话还未说完，四人不约而同地翻了一个白眼，异口同声地冲他喊：“你去死吧！！！”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自己给自己镶金边呢？
陈彦杰继续颤抖着食指：“你们太过分了！我就开个玩笑！你看看你们一个个狭隘的！大过年的咒我！太不吉利了！快呸三下，快快快！”
众人从善如流地冲他呸呸呸，陈彦杰还是气愤得原地跳脚：
“啊啊啊啊啊啊啊！是谁蓄意报复！趁乱吐我唾沫星子！！！”
几人笑得脸疼，纷纷转身撇清关系。
手里的烟雾弹放完了，许思麦拿过最后一根“魔术弹”。要点火的时候才发现这根烟花的引信留得太短了，有点危险。
林闯余光里看她连续点了两次都没成功，终于没忍住：“我帮你吧。”
许思麦没有拒绝。
*
散伙的时候，照旧是他们两个顺路。
许思麦拿着两盒没点完的仙女棒，路上一根接一根地点，每熄灭一次，都要停下来从盒子里抽出一根新的点燃。走走停停，过了十分钟回头还能看见南大闸的桥，林闯终于提出替她拿着盒子，答应看她手里的仙女棒快灭了就点一根续给她。
身后燃放爆竹的声音逐渐遥远。
“你期末是不是没考好？”
“你怎么知道？”
林闯点燃一根新的烟花棒递给她，很平淡地说：“如果考得不错，早就跟我显摆了。”
许思麦也不辩解：“我高一漏洞那么大，早晚要栽的。”
林闯斜她一眼，冷呵一声：“还挺有自知之明，整个高中才三年，结果你玩儿了三分之一。”
“我也不是一点儿没学好吗！我的生物，还有分班前的化学，都是认真了的！后来就是懒得上心，”许思麦脚步顿了顿，很不爽地说，“你之前还鼓励我继续玩物丧志呢，怎么今天的你和以前的你没统一口径啊？”
他像在看一个笨蛋：“我当时明明在反讽。”
“谢谢你，我听出来了！”她拧着眉，小半张脸隐在围巾里，显得眼睛很大，亮亮的。
林闯看她手里的烟火灭了，问道：“还要吗？”
许思麦摇摇头：“不点了，冻手。”
林闯犹豫了下，试探说：“你寒假怎么打算的？补补高一的课？”
如果她有需要，他可以帮忙。
谁承想，许思麦当即不假思索地否定道：“不可能！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一过完年，离开学哪还剩几天啊，我再不抓紧时间好好利用这几天玩玩手机，等开学了哪儿还有机会啊？！”
林闯无语：“……”
许思麦却来劲了：“你知道吗！我们每次周六放那半天假，都说那叫进城。我在学校最大的娱乐就是拿我室友的老年机玩贪吃蛇，上学期暴雪全县停课，只有我们学校上了五天自习，真的能把人急死……对了！我跟你说个巨好笑的事儿，停课那天我们班有个走读生……”
林闯听她絮絮说着那些他不曾知道的小事，时不时被逗笑。可他明明很满足了，却还是挡不住情绪里丝丝缕缕的遗憾漫溢出来。
他就是觉得，如果当时他也在就好了。
她的那些，无聊的、压抑的、快乐的、失落的时刻，他要是也在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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