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好：“没想到你比我动作快，我收集的没有你多，也可以作为一部分证据保留。”
“这是我们所有人一起努力的结果，剩下的事就拜托你了。”
“很好。”蒋好翻了翻PPT，“不过有将近一半的账号看起来像僵尸号，没有实名信息，会有些困难，起诉起来也有些麻烦。
“我们可以针对那些点赞量和转发量高的起诉，要求他们赔偿并道歉。”
暴雪十分了解莎莎：“我估计莎莎不会要赔偿，我做的这件事她也并不知情。我只希望他们能在网上道歉。
“虽然我知道做的力量微乎其微，但是我不愿看着一个为国争光的运动员身边围满乌烟瘴气。
“莎莎最近都不敢看手机，我真的好心疼她。”
暴雪又强调道：“我特意标出来两个红色账号，记得要着重起诉，最好能让围脖进行封号。”
蒋好不用问也知道是谁的账号。
“明白你的意思。”
她动了动手指找到一个白色头像，简单说了下情况，对面很快回复好。
得到允许，蒋好把他的微信推给了暴雪：
“我最近课业重，他却连下一次的课题都做完了，我望尘莫及。有他的帮忙，肯定如虎添翼，我把事情跟他说了，他愿意帮忙。”
暴雪微信名字叫姜阳，犹豫了一会儿。
“蒋好，可能我接下来的话会让你觉得有点道德绑架，如有冒犯请见谅。
“我找你帮忙，除了我们是朋友和因为你的专业以外，更因为你做过志愿者，亲眼见过运动员的艰辛，在看见不堪入目的恶评，可以跟我感同身受。
“姜阳……我不是说他不好，只是我不知道他能否理解我的这种‘较真’，看到运动员遭受的抨击，发自内心为他们举起法律的武器维护他们，并付出全部的心力。
“比起他，我更愿意相信你能真正的做到为他们发声。
蒋好立马能get到她的点，发了个抱抱的表情包。
“我明白你的意思。”
蒋好也不打字，直接打电话过去，怕暴雪误解她推送姜阳的微信是不想帮忙。
“我把姜阳推给你，不是我的什么托辞。我也理解你的担忧，会尽可能的从其他方面为这件事整理证据。
“其次，你其实不用担心。姜阳有次跟提起过，他初中时期看过一场乒乓球赛，自那以后他就喜欢乒乓球。
“可惜他没那个天赋，最多看看别人练，只能当个爱好，走不了专业，但他是喜欢乒乓球这项运动的。退役的现役的他都叫的上名，辉煌事迹如数家珍。
“他朋友不多，我算是其中一个吧哈哈哈哈，就是因为乒乓球有的共同话题，要知道有的人想花钱找他做课题，他都不带理的。”
蒋好的语气轻快到让暴雪暂时忘了那些恶意，庆幸自己身边的女孩子都是美好的女孩子。
暴雪就不再多说：“毕竟算是我们自己的事，不会因为我们是朋友就压榨你，我会按正常的律师委托付费。”
“喂！”蒋好急了，“说钱就见外了，更何况我现在还没有法考，顶多算法学生。”
暴雪：“你的辛苦值得，和证书无关，我愿意为之买单。”
蒋好眼眶热了，“你这句话，比给我钱还让我感动。”
心底的话说了干净，情绪也好得多。
暴雪玩心起：“那把你的钱都给我，我再百度点好听的说给你听。”
——
事实证明，姜阳确实是个好帮手。
加了微信短暂的问好过后就是长久的空白，直到他发来一个文件。
暴雪终于明白专业和业余的区别。
她做的PPT，冗长没有重点，经他修改过的PPT短小精悍，每一页都是要点，并且要点后面附带适用的律法。
起诉状一类的也全是他在办，只是毕竟暴雪不是当事人，委托协议需要莎莎的签字。
暴雪特意选在莎莎下训后洗漱完毕，坐在床上准备睡觉前将PPT给她看，希望她看完后能如释重负，从今晚开始就睡一个好觉，做一个好梦。
但这一回想错了。
莎莎坐在被子里，把PPT从第一页翻到了最后一页，又从最后一页翻到了第一页，始终低着头，不言不语。
暴雪连叫了两声都没有反应。
实在是担心，掀开被子下了床。俯身低头看莎莎的表情。
她的眼里氤氲出一些水雾，像六点的的街道刚走过洒水车的清新。
问她是不是哭了，莎莎说是因为刚洗过澡。
“对不起。”暴雪道歉，“我没有考虑到这些评论又让你想到不好的事，是我没有考虑清楚，我应该直接跟你说就好了，干嘛还拿这些给你看？徒增烦恼。”
她气的打拍了一下大腿。
莎莎立马帮她搓了搓。
签完纸质的委托协议后，暴雪拍了照片发给了姜阳。
那边回复收到，她又拿给莎莎看，“放心，我不会让那些人在网上蹦哒太久的。”
“小雪。”莎莎小声道。
“嗯？”
她看向暴雪：“你知道吗，我在二队的时候，晚上睡觉总是重复做一个梦。
“梦里我总在哭，除了爸妈和张琴教练陪我以外，还有一个看不清脸的短发女孩，她试图扶起每一次训练过后累的倒地不起的我，但总是碰不到我，焦急又担忧。
“年底的循环赛前我有些紧张，梦里的我跟她说好想看看你的脸，她背过身去离开了我的梦境。
“第二天，我看见了她，不是在梦里，是在一个平常的中午，她就站在大头身后看着我。如今站在我身后，为我撑腰。”
即使两人朝夕相处了这么久，暴雪也从没听她提起过这段。
挠了挠头，颇有些不要脸的就认下了那就是她。
“原来这么早就梦见我了……”
“是啊。”莎莎笑，“我说想你，你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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