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有话要说吗？”直男赵山河有话直说。
正在对着镜子整理妆容的李慕芊透过镜子瞥了瞥他，轻声道：“说多了他们也不会听的，现在啊，他们满脑子都是怎么去闹了个天翻地覆了。”
赵山河有些不解，“你很了解他们吗？”
岂料李慕芊摇了摇头，老实的回答道：“不了解啊。”
接着她又补充道：“不过我是一个人，一个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一个人了，虽然在别人眼里我们是异类，不过我们还是打心底里是在用普通人的思维在思考问题的。”
“作为一个普通人，可能会有很多不同的评价，漂亮、有能力、温婉、善良……不过这只不过是别人眼中的你，有个科学家曾经研究了几十年都是没有弄明白人类的归属感究竟源自于什么，注意，是整个人类，而不是确切到每一个人，这样一种已经可以重新划分一门学科的研究被很多人嘲笑它的实用性，可是我倒是觉得其实挺有意思的。”
李慕芊精细的将口红补好，然后转过身，看着有些局促不安的赵山河，“你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赵山河推了推眼镜，认真的说道：“漂亮，聪明，还有一股其他女人很少有的英气。”
李慕芊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还有呢？”
这下轮到赵山河不明所以了。
李慕芊耐心解释道：“你说的那些可能是我人格的某一部分，是我想展现出来的部分，而关于我不想展示的那些，你又该怎么评价呢？”
“说实话，我小的时候就是一个胆小鬼，根据我那个老爹说，我们姐妹四个里就只有我长得像是一块小黑炭，个头小小的，大冬天也是倔强的穿着一件粗布裙，因为我觉得那样才会好看，因为我小时候很丑，所以我很想要别人夸我漂亮。”
“可是随着年纪慢慢长大，我也开始渐渐地克服自己的缺点，我努力保养，学习化妆，经常出入上流酒会……人们口中对于我的评价似乎也开始转变了，就像你说的那样……”李慕芊苦涩的笑了笑，“可是只有我知道，比起那些社交，其实我更愿意窝在家里的沙发上，老老实实的窝到自己发霉才好。”
赵山河摇了摇头，还是不明白李慕芊究竟想要说些什么。
“其实我只是想说，就算是兔子急了都会咬人。即便一个平时再如何懦弱的人，一点到了某一个他无法接受的临界点，那些积攒的情绪就会想原子弹爆炸一样，嘣的一声，宣泄而出。”李慕芊看了看门外兴致冲冲的两个人，“再不疯狂，就会被仇恨的火焰彻底吞噬了。”
“可是……”
“我知道，我们的力量跟他们比有些过于悬殊了，可是刚才的情况你也已经看见了，就算我们想逃，可能面临的也是无止境的追杀。”李慕芊甩了甩那一头大波浪，“反正都是死，我们能选择的就只有站着死或者跪着死而已。”
“况且，我们也不一定会死。”
看着李慕芊的笑容，赵山河虽然还是一头雾水，可一想起刚刚那心潮澎湃的瞬间，他似乎也对这个漂亮女人的话有所感悟了。
“其实你应该去做老师。”赵山河说。
“如果有机会的话，可以去试试。”李慕芊笑了笑，“不过比起教书育人，我还是喜欢现在这个样子，最起码衣服包包什么的从来都不用自己花钱。”
“你还真是实在。”
“实在不好吗？总比那些绿茶要强。”
赵山河实在不擅长跟女人交谈，尤其是这种漂亮女人，比起跟女人交谈，他更愿意躲在实验室里跟那些数据还有瓶瓶罐罐自言自语。
“你对王谢这个人了解的多嘛？”
赵山河疑惑的摇了摇头，“说不上多么了解，勉强应该算是朋友吧。”
李慕芊微微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可即便木讷如赵山河，也还是看见了李慕芊眼睛里一闪而逝的光芒。
女人眼中的火焰和两颊的红晕，便胜过人间风景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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