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矜愣住。
什么叫文森特快不行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隐含着哭腔，印象中文森特太太是个热情似火的女人，但此时连声音都在颤抖。
“亲爱的，地址和病房号我发给你，因为文森特昏迷的时候一直在叫你的名字。”
她顿了顿，嗓音有些哽咽。
“我知道这样有些冒昧，但如果可以，希望您来医院一趟，或许能见他最后一面。”
宁矜呼吸一顿。
文森特已经病重至此？
她捏着手机的指间泛白，吐出一口气：“我知道了。”
安顿好圆圆和团团后，宁矜驱车前往医院。
抵达ICU的时候，医生刚抢救结束，文森特太太攥着手里的病危通知单，旁边有个长发女人不停在安慰她。
一见到宁矜，她眼眶微红，整理好情绪，走到她身边。
“宁，谢谢你能来。”
宁矜透过ICU病房的玻璃窗望过去，男人正无知无觉地躺在病床上，脸上罩着氧气面罩，旁边的心电图仪器跳动着微弱的弧度，像是下一秒就能归为直线。
她的心没由来地扯了一下，看向文森特太太。
“朱莉，这是怎么回事？一个月之前他不是还好好的吗？”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在和他离婚之后，我就带着艾玛去度蜜月去了。”
“也是前天收到医院这边的消息，他的通讯录里面联系人不多，医生正好是我大学时期的校友，这才找到的我。”
“我昨天才到的医院，就已经下了三次病危通知书，都还没来得及问其中缘由，你等等，我去问问。”
“好。”
宁矜点头。
病患的情况属于病人隐私，她和朱莉不同，朱莉是文森特的前妻，而她不是，没有立场去问医生。
半小时后，朱莉从诊室出来，看向宁矜的神情欲言又止。
“怎么了？”
朱莉动了动唇，摇头：“没什么。”
她顿了顿，又继续补充：“亲爱的，谢谢你能来，很抱歉我并不知道小家伙的事，你去照顾孩子吧，文森特这里我会照顾的，我相信上帝会保佑他的。”
从医院出来，宁矜回想到刚才朱莉欲言又止的表情，眸色微沉。
她点开手机，盯着其上的联系号码良久才缓缓拨通电话。
电话那边响了十二声才被接通，宁矜深吸一口气，即便努力控制，她还是能听到自己越跳越快的心跳。
“谢轻舟，傅宴青真的死了吗？”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继而轻笑出声。
“宁小姐，这是你第三次主动和我打电话。”
“我问你，傅宴青是不是真的死了，他，”
她顿了顿，能察觉到自己的声线在抖。
“他是不是文森特？”
谢轻舟那边又笑了一声，也许是觉得太好笑了，笑着笑着便咳嗽起来。
宁矜就这么静静地听着，也不说话。
直到谢轻舟笑够了，才听到他低哑着嗓子开口。
“宁小姐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很多时候，问出问题的人心里已经有了答案，选择询问只是想确认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谢轻舟看着惨白的天花白，擦干净嘴角的血渍，淡淡开口。
“对，他是傅宴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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