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灵犀、陆灵鸢两姐妹与陆明分开后，两人相扶，走在陆府的回廊内，忧心忡忡。
她们都不是本尊。
所以，如果她们做的决定会牵连的陆府时，她们会比自己的事情更加犹豫不决。
两人绕了一圈，默契地回到了陆家祠堂内。
“你说，祖父、爹爹在天有灵，会怪罪咱们雀占鸠巢吗？”
“怎么会！”陆灵犀眸光熠熠，缓缓跪在灵位前。
“他们定会觉得庆幸，咱们还活着，可以为他们报仇，可以继承他们的遗志。”
祖父到死都在恨着沐嵘。
沐嵘是所有事情的源头。
如果沐嵘没有为了拉拢各方势力，而打起国都女子的主意，那么一切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如果这个开头就是错的，那么之后所有的事情又怎么会是对的。
陆灵犀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心中默念：
他日黄泉相见，我定负荆请罪。
“你去哪？”
陆灵鸢见陆灵犀离去的方向并不是往东苑去，小跑追上，“你要去寻靖王？”
“寻他做什么？”
“你忘了，客房里还有一位贵客在。”
先帝的妃子为何会被沐嵘卖去江南花楼里？
此事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宫里面贸然少了一位妃子，先帝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还是说，那妃子失踪的时候，是先帝御驾亲征期间？
不管是哪一个原因，此事都不可能毫无动静。
除非有人在宫中帮沐嵘遮掩。
这人会是谁？
答案……
不言而喻。
这才是最令陆灵犀担忧的事情。
“你先回房，我单独去会会她。”
“你一个人可以吗？”
“不可以也得可以。”
她抬手，轻轻地拍了拍陆灵鸢的手臂，示意其不用担心，“我没事的。”
陆府客房外。
陆灵犀站在门外已经许久，纤纤玉手抬起又放下，犹豫不决。
而屋内的女子也久久未曾入眠。
她看着门上印着的倒影，本是满心恐惧，以为是有人来杀她灭口。
但久久未曾等到那人来破门而入，她稍稍松口气，仔细打量，发现来人身材不高，似是个姑娘。
她忐忑许久，见那姑娘站在门口，迟迟未曾进来。
她走到门前，“来者可是陆大姑娘？”
“未来的靖王妃？”
“没错，是我。”
陆灵犀心底滑过一丝异样。
很显然，屋里的女子知道她的身份。
难道是冲着她来的？
还是说，那女子知道，能从她这里入手，进宫去见皇后？
门从里面被打开。
“进来吧。”
事情都到这份上了，临阵退缩是绝无可能了。
陆灵犀咬牙，大步往屋内走。
那女子并未将门关上，站在门口，将陆灵犀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
陆灵犀也在打量着那女子，“敢问姐姐闺名？”
“方萍。”
“我乃首辅庶女。”方萍从没想过她有生之年还能回到国都来。
直到站在国都城的土地上，她才敢相信，她真的回来了。
“先帝的才人。”
“你是如何出宫的？”
往事就像是一把钝刀，日日磨砍着她的心。
“你是宋凝的儿媳妇，她难道从未在你面前提及过旧事？”
陆灵犀注意到方萍的眼中含着恨意，她不确定，方萍恨的是皇后，还是沐嵘。
正在她犹豫着该如何回答方萍问题的时候。
“也是，皇后又怎么会在你的面前提及她的丑事呢。”
“她巴不得知道那件事的人都死光呢。”
“只可惜，我还活着！”
“那件事？”陆灵犀飞快地抓着重点，“哪件事？”
“沐嵘、宋凝私通一事。”
“他们背着先帝，在栖凤殿内私通。”方萍眉眼之内带着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
她猛地凑到陆灵犀的面前，“先帝的血脉，哪怕是公主，都死在了七年前宫中的那场乱战之中，为何沐嵘独独留下了靖王？”
陆灵犀杏眸一愣，但很快，一个荒谬至极的念头迅猛地闪过她的脑子。
她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方萍将这陆灵犀的所有反应都看在眼内，“你猜到了！”
“你猜到什么？”陆灵犀强压下心底骤然升起的恐慌，面不改色，故作镇定，娇唇轻轻勾起的一抹淡笑，“故布疑阵在本县主这，没用。”
“安心在陆府住着，待有需要你上堂作证时，希望你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你当真要让我上堂作证，将所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吗？”
方萍有恃无恐，在见到陆灵犀的那一瞬间，她便知道，她赌赢了。
“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你回国都，不就是做人证，想要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公道？”方萍笑得前仆后仰，“没错，确实是为了一个公道，不过和那些被卖的其他国都女子不一样。”
“我想要的公道，宋凝便能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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