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平站在长兴资本总部37层的落地窗前，指尖的雪茄燃出细长的灰烬，烟雾缭绕中，窗外城市的多彩霓虹灯倒映在金丝眼镜上，映照出一张略带扭曲的脸。
"赵霖这个废物！"
他突然低吼一声，猛地转身，意大利手工皮鞋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会议室里的三个心腹同时屏住呼吸，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此时，投影幕布上的K线图还在跳动，代表晨曦科技星光短视频的红色曲线一飞冲天，如同一根锋利的箭矢，直刺任平眼底。
"去年真金白银掏钱的时候，他可是拍着胸脯跟我保证，让肖沐晨跪着看到晨曦科技倒闭！"
任平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恨意。
突然抓起桌上的水晶烟灰缸，狠狠地砸向价格不菲的幕布。
烟灰缸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砰地一声碎片四溅，如同银河般散落在星空蓝的地毯上。
"现在倒好，肖沐晨的日活已经突破了八千万，而那个什么破朝阳电动车还在继续tm的烧钱！"
任平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额角青筋暴起，显得格外狰狞。
连带着总部大佬的眼神也愈发不对劲，更有谣言四起，若不是自己与肖沐晨交恶，长兴资本早就搭上这艘快船，赚的盆满钵满了。
“你们有没有什么办法，让肖沐晨和赵霖通通破产！”
三名心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齐刷刷的低下了头，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秘书Lily看着飞溅到脚边的碎玻璃，悄悄把手机调成静音。
家族群里刚弹出消息，她那个在星光做运营的表妹，老板不仅脾气好，这个月又要第二次涨工资了。
而自己呢？
Lily的嘴角微微抽动，心里五味杂陈。
与此同时，苏城的赵霖正站在办公室的窗前，手里握着刚刚挂断的电话，脸色阴沉。
任平的训斥还在耳边回荡，像一根刺扎在心里。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烦躁，但那股不安的情绪却如影随形。
"钱去哪里了呢？"
赵霖喃喃自语，眉头紧锁。
虽然自己是朝阳科技的实控人，但基本上不参与具体运营，一睁眼便是融资、融资、还是tm的融资，不停地参加各种酒会，拜访投资人。
可眼看着共享电动车经历多次融资，钱烧完一轮又一轮，财务报表也愈发好看，但不知为何，到自己兜里的钱却越来越少。
于是，立马决定去找人问个清楚。
周逸景的办公室永远弥漫着苦橙香薰的味道，赵霖推门而入时，对方正坐在办公桌后，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神情专注。
听到脚步声，周逸景抬起头，推了推无框眼镜，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赵总，有事？"声音平静而温和，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赵霖盯着墙上的《富春山居图》仿品，突然觉得那些水墨皴擦像极了财务报表上纠缠的数字。
他走到办公桌前，双手撑在桌面上，目光直视着周逸景：
"技术部说电池续航突破80公里？可我昨天试骑新款，APP显示56公里就断电了，这怎么回事？"
周逸景丝毫不慌地推了推眼镜，西装口袋里的万宝龙钢笔闪着冷光：
"测试环境和实际应用总会有所偏差。就像之前我们信誓旦旦的表示干倒晨曦科技，不也......"
他的话尾消融在意味深长的微笑里，仿佛在暗示什么。
赵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窗外飘进玉兰花香，他突然想起二人初见时，周逸景一脸落寞地接过自己递上的香烟，眼神里俱是对肖沐晨的恨意。
可怎么走着走着就忘记初心了呢？
某个夜晚，赵霖扯松阿玛尼领带，第四杯威士忌在掌心摇晃出琥珀旋涡。
外滩W酒店顶层的包厢里，《蓝色多瑙河》的旋律裹着松露香气流淌，却抚不平他眉间的沟壑。
对面秃顶的投资人还在高谈阔论："小赵总年轻有为啊，朝阳科技Pre-IPO轮......"
"王总，这瓶山崎25年味道不对吧？"
赵霖突然打断他的吹捧，指尖在磨砂瓶身上发出脆响。
包厢里的气氛瞬间凝固，秃顶投资人愣了一下，随即脸色变得难看。
当大堂经理戴着白手套进来时，额角已经沁出数道冷汗。
经过仔细的检查，确认此时桌上的酒是假冒的。
那真酒去哪了？
监控画面里，服务生把真酒倒进矿泉水瓶的动作，娴熟得令人心惊。
秃顶投资人对酒店负责人破口大骂时，赵霖出奇地没有发怒，而是一脸的若有所思。
当晚，他便打通了一个专业团队的电话，并咬牙支付了不菲的费用。
几天后的某个傍晚，赵霖带人快步走进了周逸景的办公室。
他站在保险柜前，腕表秒针的跳动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保险柜被专人小心翼翼的打开，三本护照摊开在黑色大理石台面，枫叶国、袋鼠国、十字国——
照片都是同一个人，但名字各不相同。
赵霖望着眼前的一幕，本该愤怒的脸上却露出一丝疑惑。
为什么呢？
朝阳科技现在稳步向前，周逸景身为合伙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他来不及过多思考，瞬间便有了主意，把真护照暂时收起来由自己保管。
同时，派人继续调查周逸景！
当第三本假护照的钢印压上照片时，他猛然想起父亲以前说过的话：
"霖儿，赌场里最危险的，永远是自以为在设局的人。"
赵霖此刻瞬间有些后悔，不该把公司事务全都交给周逸景，虽然暂时没有调查出什么，但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赵总，该入场了。"秘书轻声提醒。
宴会厅门打开的瞬间，镁光灯如暴雨倾泻，四周响起阵阵掌声。
赵霖与一旁的周逸景点头示意，随即挂上完美的微笑走向主桌。
若是对方没有二心，就当自己和他开个玩笑，若是......就别怪自己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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