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阳光透过梧桐树叶，在校园的小径上洒下斑驳的光影。灵儿看到新生拖着行李箱，站在文学院的大楼前，仰头望着那栋爬满常春藤的红砖建筑。
这一幕让她的思绪回到了去年，她刚入学时候的场景：微风拂过，带来远处桂花若有若无的香气。
"同学，需要帮忙吗？"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生热情地迎上来，"我是大二的学姐，负责迎新。"
灵儿连忙道谢，跟着学姐办理了入学手续。宿舍在六楼，没有电梯，她气喘吁吁地把行李箱搬上去时，已经有两个室友在收拾床铺了。
"你好，我叫小雨，新闻系的。"一个戴着圆框眼镜的女生从床上探出头来，"这是小美，历史系的。"
小美腼腆地笑了笑，继续整理着书架上的书。灵儿注意到她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历史典籍，还有几本泛黄的线装书。
收拾完行李，灵儿给家里打了个电话。父亲福生的声音有些疲惫，但还是强打精神叮嘱她要好好学习。母亲翠兰接过电话，絮絮叨叨地说着要给灵儿寄些新做的衣服。
"你爸最近厂里效益不太好，"母亲压低声音说，"钱老板说要裁员，你爸这个运营的位置不知道能否保得住了。"
灵儿心里一紧，但没来得及细问，母亲就匆匆挂了电话。她握着手机，望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突然觉得这个陌生的城市有些冷。
迎新晚会上，小雨拉着灵儿和小美一起去参加。礼堂里人声鼎沸，舞台上的灯光晃得人眼花。灵儿坐在角落里，看着台上学长学姐们的表演，突然听到主持人报出一个熟悉的名字。
"下面有请文学社社长陈默，为大家带来诗朗诵《秋日私语》。"
一个身材修长的男生走上台，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袖子随意地挽到手肘。当他开口时，整个礼堂都安静下来。他的声音像是秋日的风，带着些许凉意，却又温柔地拂过每个人的心。
灵儿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子。这首诗她读过很多遍，但从没想过有人能把它读得这样动人。诗中的每一个字都仿佛有了生命，在空气中跳跃，在她的心里激起涟漪。
"太帅了！"小雨凑过来小声说，"听说陈默学长不仅长得帅，成绩还特别好，已经在核心期刊上发表过论文了。"
灵儿没有接话，她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台上的身影。陈默朗诵完，目光扫过台下，不知是不是错觉，灵儿觉得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了一瞬。
晚会结束后，灵儿鼓起勇气去后台找陈默。她站在幕布后面，看着他和几个社员说话。他的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俊，说话时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同学，有事吗？"陈默突然转过头来。
灵儿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想加入文学社。"
陈默打量了她一下，从包里拿出一张报名表："填好交到文学社办公室就行。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赵灵儿。"
"很好听的名字。"陈默笑了笑，"期待在文学社见到你。"
回到宿舍，灵儿躺在床上，回想着陈默的笑容，心跳还有些快。小雨正在跟男朋友视频，小美则戴着耳机在看书。这个小小的空间里，三个女孩的生活就这样交织在一起。
第二天一早，灵儿就去了文学社办公室。办公室里堆满了书和杂志，墙上贴着各种活动的海报。陈默正在整理书架，看到她来，指了指桌上的报名表。
"填好了？"他接过表格看了看，"赵灵儿...你是文学院的新生？"
灵儿点点头。
"正好，"陈默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这是我们社刊的样刊，你可以看看。下周三有读书会，你要不要来参加？"
"要！"灵儿脱口而出，随即又觉得自己的反应太过激动，脸微微发红。
陈默似乎没注意到她的窘态，继续说："读书会的主题是'现代诗歌中的城市意象'，你可以准备一下。"
接下来的几天，灵儿几乎泡在图书馆里。她查阅了大量资料，做了厚厚的笔记。读书会那天，她早早到了教室，却发现陈默已经在布置场地了。
"来得正好，"陈默递给她一叠资料，"帮我发一下。"
陆续有社员到来，灵儿注意到其中有个女生特别引人注目。她穿着时尚，妆容精致，一进来就直奔陈默而去。
"学长，"女生甜甜地说，"我带了咖啡，你要不要喝？"
陈默礼貌地拒绝了，转头对灵儿说："这是张悦，大二的。这是赵灵儿，新社员。"
张悦上下打量了灵儿一眼，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欢迎加入。"
读书会开始后，陈默先做了开场发言。他的见解独到，引经据典，却又深入浅出。轮到社员发言时，灵儿鼓起勇气举手。
"我觉得...现代诗歌中的城市意象不仅仅是物理空间的呈现，更是一种精神状态的投射..."她说着，声音渐渐变得坚定，"就像北岛在《一切》中写的，'一切都是命运/一切都是烟云'，这种虚无感正是现代都市人的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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