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锦宴凤眸骤睁，随即警觉看去。
只见离自己最近的窗户被敞开至最大，然而两侧的窗帘却没有被吹动的痕迹。
这说明——
窗，被人从外打开了。
商锦宴眯起眼眸，在摸着腰侧枪械的同时，她谨慎起身。
真是活久见，这年头，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夜爬警署长的窗？！
今日天气不是很好，窗外月光稀薄，但这并不影响商锦宴看清一个人影，以一种极快的速度翻进了屋内。
看到这一幕，说实话。
莫名熟悉。
熟悉到，还没有看清楚来人的面容，商锦宴就已经下意识的表露出了嫌恶之色。
很显然，仅凭一个翻窗动作，她就已经知道了来人的身份。
“寒炳阳，你半夜抽什么疯？来这干什么？”
商锦宴语气中的厌恶之意尤为明显，“夜袭警署，你想死？”
说罢，她警告般滑开银枪上的保险栓。
清脆的声响为室内的黑暗增添了几分冷意。
而刚站稳脚跟的寒炳阳也没有想到，自己一句话没说就被识破了身份。
不过好在，对方正是自己想要找的人。
“商锦宴？”寒炳阳轻唤一声。
虽然因为环境昏暗，而看不清对方的面容，但在听到对方声音的那一刻起，他强压在内心深处的慌乱感便被瞬间消散。
自然而然的，他无视了那把指向自己的银枪，以及对方恶劣的语气。
又想到今晚来的目的，他快步上前。
“站那！”
见对方一句话不说就往自己这走，商锦宴面色一冷，举枪警告。
寒炳阳脚步一顿，终是没有再向前，但他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黑暗之中，用他灼灼的目光久久凝望着面前的人。
“寒炳阳，我真是给你脸了。”商锦宴并没有因为对方的驻足而停下充满嘲讽的话语，“毁坏电路、夜袭警署，说说吧，你想吃几颗枪子？”
“抱歉。”寒炳阳突如其来的道歉声响起。
由于光线太暗，并不能看清他此刻的神情，只能听出他话语中的讨好意味：“毁坏的电路我可以去修，半夜来警署是因为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我不想回答，滚。”
商锦宴丝毫不留情面的拒绝，主要她和对方也没有什么情面可言。
毕竟林中之事她还没有找他算账呢。
如今不开枪，就已经算她心善了。
但凡对方惜点命，就应该在下一秒识趣的滚！
然而，她终归还是低估了某人不要脸的程度。
只见寒炳阳在商锦宴说完后，不但没有表露出丝毫要走的意思，甚至还开始自顾自地在口袋里掏着什么东西。
随着一阵纸张哗哗作响的声音响起，商锦宴的脸色冷了又冷，最后演变成了不耐烦，“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就问一个问题，问完我就走。”
说完，寒炳阳终于将口袋里的东西掏了出来。
商锦宴看都不带看的，主要还是因为太黑看不清，她直接再次拒绝道：“我不想回答你！”
“那我也不滚。”寒炳阳也回的干脆。
商锦宴冷笑，“滚不滚随便你，反正夜袭警署的是你，被发现关大牢的也是你！”
寒炳阳无所谓，“不构成严重犯罪，最多关一天，到时候我被放出来了，我再找你就是。”
好一个死缠烂打。
“……”商锦宴摆弄着手中的银枪，咬牙嘲讽：“看你这样，是偷跑出来的吧。识趣点就麻溜的滚，否则我一通电报打回军校！你是知道后果的！”
“商锦宴。”
寒炳阳突然不合时宜的轻唤一声。
其中语气没有丝毫的不悦，甚至还夹杂着些许笑意，只听他接着道：“你知道每次我和你斗嘴的时候，我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吗？”
“……？”
两人的口角冲突在这一瞬间，画风突变。
商锦宴一大堆嘲讽的话卡在喉咙里，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接话。
而直觉告诉她，对方想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寒炳阳，你成功恶心到我了。”
商锦宴面露嫌恶，不愿与其多说，她只冷脸的吐出一字：“问！”
寒炳阳难得识趣的没有紧接刚刚的话题，他抖动了一下手中的纸张，直接问道：“今日报纸上的事，是假的，对吗？”
还不等商锦宴回答，只听“哒”的一声，室内再次迎来了光亮。
霎时间，双方都暴露在彼此的视线之中，各自的瞳孔里都印上了对方的模样。
商锦宴有些不适的眯起了凤眸，而寒炳阳则是用炽热的目光久久注视。
兴许是刚刚的话题，以及一闪而过的回忆，寒炳阳灼灼的视线不自觉的落在了商锦宴的唇上……
等商锦宴适应强光，重新注意到寒炳阳时，她猛的发现，对方不知何时靠近了自己。
商锦宴下意识的后退。
“躲什么？”寒炳阳紧跟着向前，“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不同于在黑暗中，此刻暴露在光线下的寒炳阳简直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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