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露，淡薄的阳光艰难地穿透云层，洒在海边那座废弃的灯塔之上。
青雉一袭白色风衣，早早地等候在此，海风肆意地拉扯着他的衣角，他的眼神却紧紧盯着通往灯塔的小路，满是焦急与期待。
不多时，泽法的身影缓缓出现，步伐略显沉重，面容憔悴，可眼神中依旧透着那股倔强。
青雉快步迎上前去，“老师！”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饱含着复杂的情感。
泽法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二人并肩走向灯塔内部，一时间，只有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回响。
待站定，青雉率先开口：“老师，您还记得当初教导我们的话吗？海军的正义，是守护，不是破坏。”
泽法冷哼一声，别过头去：“守护？我一生守护的东西，又换来了什么？”
青雉望着老师，心中一阵刺痛，他深知泽法这些年的遭遇，家人被害、徒弟背叛，桩桩件件磨蚀着他的心。
青雉上前一步，目光诚恳：“老师，过去的伤痛不能成为您走向极端的理由，您看看昨天，要是火山爆发，会有多少无辜百姓遭殃，这不是您想看到的。”
泽法身体微微一震，脑海中浮现出可能的惨象，可嘴上仍硬撑：“那又怎样，这世界欠我的。”
青雉急了，双手抓住泽法的肩膀：“不，老师！您还有我们，还有机会重新来过，放下仇恨，回归正途吧，我们一起去弥补、去守护。”
泽法眼中闪过一丝动容，嘴唇嗫嚅，似有千言万语，却又沉默良久。
海风从窗外灌进，吹起他们的头发，也吹散了些许弥漫在二人之间的阴霾，此刻，只等泽法的一个抉择。
见泽法依旧执迷不悟，青雉告诉泽法，现在海军元帅是赤犬，他的绝对正义比较符合当下的海军理念。
泽法听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有诧异，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哼，那家伙……”
泽法轻声呢喃，脑海中浮现出赤犬那冷峻且坚毅的面容。
曾几何时，他们同为海军同僚，理念虽有分歧，却也共事许久。
“他的正义，太过刚硬，容不得半点沙子，这世间之事，哪能如此简单地非黑即白。”
泽法微微摇头，似是对赤犬的行事风格并不认同。
青雉微微叹气
“老师，如今的局势，海贼越发猖獗，海军需要一个强有力的掌舵人。赤犬上任后，确实雷厉风行，整肃军纪，让海军的战力提升不少。您虽与他理念不合，但不可否认，他在维护海军颜面、打击海贼上，有他的一套。”
青雉的话语中透着几分无奈，他深知老师心中的郁结，也明白赤犬的做法在当下有其必要性，他的双腿就是因为赤犬而没有的唉。
泽法沉默片刻，缓缓踱步至窗边，海风携着咸湿的气息扑在脸上，他目光望向远方，似穿透茫茫大海看到往昔岁月。
“我在海军多年，见证过各种正义的模样，只是没想到，如今会走到这一步。”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透着岁月的沧桑与心底的不甘。
青雉跟在身后，轻声道：“老师，过去的已无法挽回，可未来还在您手中。放下执念，回归海军吧，哪怕不为别的，就为那些还等着您去拯救的平民百姓，您也不该继续错下去。赤犬那边，我去沟通，您不必顾虑太多。”
青雉言辞恳切，试图为老师拨开眼前的迷雾，寻回那曾有的正义之光。
泽法的背影微微一僵，许久，他缓缓转过身来，脸上的神情让人捉摸不透，一场关乎命运转折的抉择，悄然摆在了他的面前。
“无法回头了。”
说罢，他的目光缓缓从青雉身上移开，望向远方那片波涛汹涌的海面，海风呼啸，吹动他斑白的头发，似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与无奈。
青雉紧了紧身上的大衣，拄着拐杖的手微微发力，他顺着泽法的视线望去，心中五味杂陈。
良久，他低沉地开口：“老师，从当初踏出那一步，我就料到会有今日。可有些事，不得不做。”
他想起了自己离开海军的初衷，在目睹了世界政府诸多阴暗的角落后，他试图以自己的方式去寻找真正的正义，哪怕与曾经的阵营背道而驰。
泽法收回目光，眼中满是复杂，有对青雉选择的痛心，也有对海军现状的隐忧。
“你这一走，背负的是海军的追捕、世人的误解，往后的路，步步荆棘。”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沉重的分量。
青雉微微苦笑：“老师，您又何尝不是呢？坚持改造那些新兵，您也在与海军高层的理念相悖而行。”
泽法闻言，身躯一震，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不想再让年轻的生命无辜牺牲，想要打造出一支真正守护正义的力量，却被高层视为异端。
一时间，两人陷入沉默，只有海浪拍打着岸边，发出阵阵轰鸣。
最终，泽法打破寂静：“罢了，既然已无回头路，那便各自坚守心中正义。前路艰险，你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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