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若烟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和疲惫：“也没特别晚……现在快到签约时间了吧，我们赶紧走吧。”
说着，她便想掀开被子起身。
顾连成却没有松手，他从背后轻轻地抱住文若烟，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温柔地说道：“辛苦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暖，带着满满的感激与爱意。
文若烟微微侧头，靠在顾连成的怀里，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
两人精心整理好着装，准备前往与David的签约地点。
一路上，文若烟紧紧握着那份凝聚着自己心血的计划，望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满怀欣喜，期待着能在签约过程中大放异彩，为这次签约增添有力的筹码。
到了目的地。
那是一栋伫立在伦敦市中心的豪华写字楼，两人走向前台，早已有David的私人秘书在此处等候。
两人在秘书的带领下，走进签约的会议室，David早已等候在那里。
他身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英伦风西装，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眼神中却透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深邃。
顾连成和文若烟走上前，与David礼貌地握手寒暄。
“David，很高兴能与您再次合作。”顾连成微笑着说道。
“我也一样，顾总。希望我们这次合作愉快。”
简单的交谈后，顾连成便将合同递了过去，说了一句：“这是我们拟好的合同，您先看，我们再给您详细介绍……
David接过合同，只是匆匆扫了一眼，便毫不犹豫地拿起笔，“刷刷刷”几下，就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快得让文若烟有些措手不及。
文若烟瞪大了眼睛，原本准备好的话术瞬间哽在了喉咙里，笑容也僵住了。
她满心期待着David能认真聆听自己对计划书的讲解，然而，残酷的现实却给了她当头一棒——David 甚至连正眼都没有瞧一下那份计划书，便完成了签约。
这种被忽视的感觉，让她心里涌起一阵浓浓的失落。
David摆出一副传统英式绅士的似笑非笑的脸谱，将手中刚刚签署完毕的合同交付到顾连成的手上，再次握了握手。
当松开手之后，他像是卸下了伪装一般，放下了嘴角的假笑，那冰冷的眼神，好似冬日里的寒潭，分明是在下一道无声的逐客令。
尴尬的氛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顾连成敏锐地察觉到了这氛围，若是以前，他肯定拿起合同，转身就走。但此刻，他更在乎的是如何抚慰文若烟的难为情。
于是，他主动将那份精心准备的厚厚的计划书递到David面前，微笑着说道：
“David，这是我们为此次合作做的详尽计划书，里面包含了我们对项目的深度理解和未来的规划。”
David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烦，但还是礼貌地接过了计划书。
他随意地打开目录，大致浏览了几眼。又快速翻动了其中的几页内容，然后勉勉强强地在脸上挤出了一个极为敷衍的笑容，感叹了一句：“真棒！”
说完，便将合同和计划一并收好，站起身来，伸出手与顾连成再次握手，“合作愉快，那今天的签约仪式就到此结束吧。”
随即，一直站在旁边默默观察的秘书立刻心领神会地上前几步。她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假笑，用那种礼貌但又冷漠的语调说道：“二位，请这边走。”说着，还做了一个标准的引导手势。
两人被“请”出了会议室，但就在迈出门口的最后一刻，文若烟还是不甘心地转过身去，目光急切地朝着 David 的方向望去。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David离去的背影。
她只觉得心里一阵发凉。
自己辛辛苦苦熬夜完成的计划，就这样被草草对待，仿佛所有的努力都是个笑话。
顾连成看着文若烟失落的模样，心疼不已。
他轻轻揽过文若烟的肩膀，轻声说道：“签完了，你先回酒店睡个午觉，我去一趟伦敦分公司，晚上跟你一起庆功。”
文若烟失落地点了点头，在司机的带领下，回到了酒店。
面对顾连成特地吩咐工作人员给她精心准备的午餐，她却没有一点胃口。
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David的敷衍模样，心中的愤懑如潮水般汹涌，只是随便吃了几口。可身体的疲惫又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她紧紧困住。
最终，她带着满肚子的气愤，在情绪与疲惫的双重裹挟下，瘫倒在床上，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悠悠转醒，睡眼惺忪地看了看床头的闹钟，这才发现已经是晚上六点了。
她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揉着还有些酸涩的眼睛，慢步走到了客厅。
只见顾连成正穿着一件普通的棉质T恤，以一种极为放松的姿态坐在沙发上，全神贯注地看着电视里播放的国际新闻。
这件睡衣，在他们相处的这么长时间里，文若烟只见他穿过寥寥几次。
那简单的款式，穿在他身上却别有一番居家的温暖气息。
文若烟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阳台，一瞬间，她的眼睛亮了起来。
只见阳台上的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美食，每一道都是她爱吃的，全部精心摆盘，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夜幕已然降临，皎洁的月光洒在窗台上，烛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光影闪烁，营造出一种浪漫而又暧昧的氛围。
原来，顾连成在去伦敦分公司检查工作回来之后，就特地问了工作人员，得知了文若烟中午没吃什么。于是，早已吩咐人再次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见她醒了，他将她推到餐桌前，绅士地给她拉出椅子，而后又轻轻地按着她的肩膀坐下。
随即，他拿起酒杯，给她倒上一杯92年的啸鹰赤霞珠干红葡萄酒，微笑着对文若烟说：
“来，庆祝我们签约成功。”
文若烟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举起酒杯与顾连成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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