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世界。
大明崇祯十六年。
十一月初三。
紫禁城。
乾清宫内，崇祯皇帝坐在上首翻看着一份锦衣卫密报。
在翻看密报的过程中，崇祯双手微颤，脸色涨红。
很显然，他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锦衣卫百户沈战侍立一旁，他的脸上同样充满了愤怒。
“啪！”崇祯突然将看到一半的密报大力甩了出去。
“陛下息怒！”侍立一旁的沈战连忙劝慰道。
“呼！呼！呼！”崇祯的胸口连续起伏了七八下，这才有力气开口说话。
“不要怕，此事与你无关，将详情说给朕听，不许有遗漏！”
崇祯显然是不想去看那个该死的密报了。
“喏！” 沈战再次行礼后讲起了案情。
“十月初二，锦衣卫百户陆春龙奉陛下密令调查军火走私案。
之后陆春龙每隔两天用暗语汇报一次调查进展。
至十一月初二，证据链已基本完整。
以微臣看来，陆春龙应该是准备在昨天下午或晚上书写奏折。
并于今天当面向陛下汇报调查结果。
没想到……”
“没想到那些人连朕的亲军都敢杀，而且是诛杀满门。
连锦衣卫都敢杀了。
好，好的很呐，朕这个皇帝在那些人眼里毫无威慑力！”
崇祯表面在笑，细看之下会发现他的眼里有泪。
身为大明皇帝竟然一次又一次受到大臣和勋贵的挑衅，何其悲哀！
大明末年，风雨飘摇。
朝臣，勋贵，士绅，富商全都等着改朝换代。
在他们看来无论换谁当皇帝他们的官位和财富都能得以延续。
至于说亿万百姓的死活，这些吸血鬼才不会在乎呢！
“说下去！”崇祯平复情绪后命令道。
“喏！”沈战再次行礼，然后讲起了案情的核心部分。
“据臣整理陆百户的调查信息可以得出以下结论。
一、福荣商号在过去一年间以为边军输送物资为由夹带军火。
其中包括火炮、火铳、手铳，以及配套的铅丸和火药。
二、提供走私物资的衙门是兵部，具体操作人员尚不确定。
更详细的信息需要通过审讯撬出来。
三、走私军火的销赃目标是流贼，价格是成本的四倍！”
余怒未消的崇祯静静地听着沈战的汇报。
通过沈涨的描述，崇祯的脑子里已经形成一幅清晰的画面。
首先，兵部从工部领取大量的军需物资。
比如火炮、火铳、弓弩、甲胄这些东西。
其次，兵部开具正规文书委托朝廷特许的商号将这些军需物资送往边关。
然后，重点来了。
兵部大员会让商号额外夹带一批军火去边关。
由于朝廷特许的商号有兵部开具的免检通行证。
所以他们不会受到沿途地方官员和关卡的刁难。
最后，商号会在合适的时间、地点将夹带的军火交付给流贼。
这里有一个细思极恐的地方，商号是有随行官兵的。
这些官兵的职责是保护和监督商号。
如果兵部夹带的军火能在中途顺利脱手。
那就说明京城的军队也参与了这桩买卖！
大明末期的烂可谓是从里到外的烂。
为了不让商号空跑，朝廷允许他们去通商口岸跟蒙古人做生意。
商号采买大量草原和东北特有的物资以牟利。
比如：马匹、牛羊、人参、兽皮等。
在这个过程中流贼的人会丝滑地将银两支付给走私商号。
而走私商号也会丝滑地将这些钱换成珍稀的物资。
这一来一回商号至少能赚到四五倍的利润，还是在刨除所有成本的情况下。
崇祯眼神阴冷地盯着沈战。
“你说说陆春龙为什么会被杀？
他是朕的刀，敢杀他的人不多。”
“臣不敢妄言！”沈战行礼说道。
“说，恕你无罪！”
“喏！”
“陛下，臣怀疑陆百户查到了不该查的人身上，比如兵部的尚书和侍郎！”
崇祯狠狠地瞪了沈战一眼，心说我让你说你可真敢说。
“如果朕还想要那些大人物的名单。
你觉得如何办最合适？”
沈战不假思索地说道：
“查抄商号，缉捕主要犯人。
如掌柜、账房、护卫头领等人。
之后严刑逼供，刑讯出幕后之人。”
“嗯！”崇祯甚是满意，这才是锦衣卫该有的样子。
“沈战，你手下的力量够不够查抄福荣商号？
朕要的是不走脱任何一个人，死活不论。”
沈战自然明白崇祯的意思。
如今的大明四处漏风，这要是去别处调兵，消息八成得提前泄露。
陆春龙一家昨夜被灭门，现在正是那些文官最松懈的时候。
要想采取暴力手段得到最重要的信息。
那么就要快，狠，保密！
“启禀陛下，臣手下112人。
精锐之士50人，特殊人才10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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