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过后的星海市泛着晶莹水光，中央广场的全息投影时钟显示凌晨5:47。苏瑶摘下战术手套，指尖抚过仍在发烫的拆弹钳，望着天际泛起的鱼肚白长长舒了口气。五个交通枢纽的警示灯同时转为绿色时，她分明听到整座城市的心跳重新变得平稳有力。
"最新型脉冲炸弹的引爆装置，居然藏在仿生蟑螂的腹腔里。"陆凡扯开防弹背心走过来，作战服上还带着地下管道特有的铁锈味。他身后三十米处，特警正押解着最后三名暗影成员登上装甲车。
婉清将沾血的唐刀收入檀木刀鞘，晨风掀起她破碎的衣角，露出腰间狰狞的伤口。她望着广场西侧正在疏散的人群，忽然轻笑起来："记得三年前在曼谷，我们也是这样浑身是血地躺在集装箱码头看日出。"
尖锐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市政厅的应急照明灯次第亮起。六架警用无人机拖着淡蓝色光带掠过天际，在积雨云尚未散尽的天空划出交错的轨迹。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那些悬浮在空中的细小水珠，竟将晨曦折射成了一道横跨整个城区的彩虹。
"报告！东港区废弃化工厂发现残余分子！"年轻警员的呼喊打破寂静。陆凡抓起突击步枪转身要走，却被婉清按住肩膀。她望向广场南侧正在降落的武装直升机群，嘴角扬起锋利的弧度："这次，该换他们尝尝被包围的滋味了。"
七点整的授勋仪式在暴雨冲刷过的中央广场举行。市长颤抖的手几乎握不住勋章，当他说到"感谢诸位守护了星海市三百二十万市民"时，全息投影突然在人群上方展开。五个交通枢纽的实时画面里，早高峰的车流正井然有序地穿行，穿校服的学生举着鲜花朝镜头挥手，包子铺蒸腾的热气模糊了店铺招牌上"正常营业"的字样。
苏瑶突然抓住婉清的手。她们同时看到在3号枢纽的画面角落，那个戴着棒球帽的男孩正把最后一块电路板扔进防爆箱——正是三天前在科技展偷走她们钱包的小扒手。男孩若有所觉地抬头，对着隐形摄像头露出狡黠的笑，右手在胸前比了个古怪的手势。
"看来我们的小朋友找到了新玩具。"陆凡不动声色地调整着耳麦频率，"技术组，追踪3号枢纽东南角穿灰色连帽衫的..."
他的话被突如其来的欢呼声打断。人群如潮水般向两边分开，十二名坐着轮椅的老人被推上前来。最年长的老者胸前别着泛黄的警徽，枯瘦的手掌抚过婉清的刀鞘，浑浊的眼底泛起泪光："三十年前暗影制造地铁爆炸案时，要是有你们这样的年轻人..."
突然响起的警报声让所有人瞬间绷紧神经。但这次空中闪烁的是代表庆典的翠绿色信号弹，市政厅穹顶缓缓开启，露出藏在建筑内部的巨型全息投影仪。当那些在昨夜行动中牺牲的警员面容次第浮现时，苏瑶终于忍不住红了眼眶——画面定格在防爆组组长推开新人的瞬间，他胸前的记录仪最后传回的，是年轻队员被气浪掀飞前惊愕的表情。
正午时分，特别行动组的黑色越野车驶离广场。车载屏幕上跳动着国际刑警组织的加密文件，婉清擦拭刀身的动作突然停顿——最新情报显示，暗影在东南亚的某个地下实验室，正在研发比脉冲炸弹更危险的神经毒气。
"还记得那个手势吗？"苏瑶将拆弹钳抛起又接住，金属表面折射的阳光在车顶划出银线，"小男孩比划的是摩尔斯电码，他说'礼物藏在钟楼'。"
陆凡猛打方向盘冲进辅路，后视镜里，星海市的地标建筑世纪钟楼正在正午阳光下泛着冷光。当他们的车辆惊飞一群白鸽时，广场纪念碑上的全息影像恰好切换到新内容——那是用昨夜行动记录剪辑成的宣传片，画面最后定格在年轻警员们迎着朝阳接岗的背影。
而在城市某个阴暗的角落，沾着露水的液晶屏正播放着授勋仪式。戴着青铜面具的男人关掉视频，将加密终端浸入强酸溶液。他身后墙壁上的世界地图，有七个红点正在不同大陆次第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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