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
“你去！”
电话里，李墨曜和岳扬为谁去参加沪上盾研的招标会吵了起来。
李墨曜：“我在沈州的项目才刚开始，没有时间。”
岳扬：“我刚到株州，还没开始你就让我回去？”
李墨曜：“株州不就是接洽嘛，你接洽完了就回去呗。”
岳扬：“你那边已经敲定了，不会有太大变化，我这边不同，航发的配套不好做，技术问题一大堆，我脱不开身。”
李墨曜：“好歹那边不是第一次接触了，你可以远程嘛。”
岳扬：“那你怎么不远程？”
李墨曜：“沈州只有我一个，怎么远程？要不把你尖锋组给我调过来。”
岳扬：“你做梦！尖锋组承担核心开发任务，他们一走整个无锡组就玩儿不转了。”
李墨曜：“那你让我老哥一个和谁远程去？”
岳扬：“你爱和谁和谁，飞机票都给你买好了，左右就两个小时路程，你参加完招标会再回去呗。”
李墨曜：“你也是两个小时的事儿啊，凭什么让我去？不就是一个招标会嘛？咱们公司没人啦？”
岳扬：“呵，你才知道啊，人早就撒得全国到处都是，何况能做决策的只有你和我，你让谁去？我可告诉你，盾研是国家级重点企业，拿下这单对提升我们工先锋的名声和地位有很大好处，你不是能高瞻远瞩嘛，你去最合适。”
李墨曜被岳扬逼得无奈，思前想后一咬牙：“行！不过我得招一个人。”
“你自己看着办！”
岳扬丢下这句硬梆梆的话，然后挂掉电话。
李墨曜和岳扬的分工有点微妙，两人的职能有一部分是重合的，不重合的部分是李墨曜主导公司战略方向，谋划技术升级和业务布局，岳扬则主管财务、行政和内勤，钱和人的事岳扬说了算。虽然大部分时间两人有商有量，但是涉及到对方的底线问题时则寸步不让。
既然岳扬在人事问题上吐口了，李墨曜决定把那个大贪官丁义珍招到自己麾下。让丁义珍同学做过几次零活儿后，李墨曜发现他的能力真的不差，和公司的“码神”有得一拼，业务熟练后绝对是一把好手，招过来之后，技术问题就有人代劳了，因为沈州没有办事处，也可以让他兼一些杂活儿，这样也方便自己远程指挥。盾研的招标会，左右就耽误两三天的事儿，丁义珍应该可以撑得住，这么一想李墨曜也安心了。
不过……他是丁义珍，那自己岂不成了达康书记！哈……
再次来到众诚厂，搬迁的气氛已经很浓了，一部分行政人员要先行入驻新厂区，这边的行政楼很多房间已经空了出来。
没找到贾铭章，只见到了董秘书，李墨曜把丁义珍介绍给他，听了这小子的名字之后，董秘书也差点儿没喷了出来，一拍脑门说：“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丁副市长。”
因为李墨曜在，董秘书强忍住笑。
“小丁能力很强，这次让我捡个漏，我有事临时要回沪上，这边的一些事情就由你和他对接，技术问题我们有后台，他只要在现场操作就可以了。”
李墨曜把丁义珍介绍给董秘书，董秘书很快恢复了职业动作，颔首道：“没问题，不过此次建新厂力求速度，你列举的设备清单我们已经采购回来了，预计也就这几天全部到货，到时候还得你在场。”
李墨曜点点头，拍了拍丁同学的后背以示鼓励。
刚刚得到新工作的丁同学此时满脸涨红，干劲儿十足，一个劲儿保证一定完成任务。
李墨曜放下了心，因为是下午的飞机，所以他借用了贾总的办公室研究沪上盾研的资料。
“成型内径φ0.2~2.0m微型盾构机生产线？”
提起盾构机，脑子里想到的都是那些十几、二十几米高的超级大国重器，很难想象，这次接的活儿竟然是做这么小的东西。不过李墨曜敏锐的感觉到，小可不代表简单，策划组的方案明显因为时间关系没有做详细的调研，如此一来，工先锋在本次竞标中未必能抢占先机。虽然可以边做边学习，但问题是隔行如隔山，对盾构机的技术细节李墨曜并不熟悉。模型可以参考鼎途重工的重卡生产线来做，但两者有着本质的不同。针对不同的技术细节，SMW的模块需要重新构建，这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目前无锡的研发组已经动力全开，每天都要烧掉大量的资金，如果再接下这个项目，单靠一个先锋组已经不够了。
“缺人啊……”
李墨曜不禁发出叹息，一想到深蓝科技拥有一支三千多人的超级研发团队就不由得生出一种望洋兴叹的感觉。
随着中国快速进入智能化社会，IT人员的缺口在与日俱增，沪上这种城市月薪资低于3万很难招到合格的开发人员，类似先锋组这样的尖端人才则要开到十万以上，这对体量较小的工先锋来说是沉重的负担，也是李墨曜和岳扬疲于奔命的原因之一，AI技术的发展对编程人员的工作产生了深远影响。虽然目前AI还无法完全替代人类程序员，但其已经能够在一定程度上辅助编程工作，减少开发者的工作量。不过，工先锋如果想做大做强，仍然需要在一定程度上扩充自己的研发团队，这也是李墨曜为什么急于一口气吃成个胖子的原因。
沈州高融合社区的概念非常新颖，但可以想象，不远的将来，跟风者将蜂拥而至，能不能一直持续领先，对年轻的工先锋来说是个不小的考验。
“小盾构……”
办公室里空无一人，李墨曜喃喃自语，突然云层中传来一阵低沉的雷声，他不由得抬眼望了窗外的天空。
今年的天气太反常了，连沈州这种往年降雨量不足的城市都是连日连夜的雨，城市交通压力很大，来的时候他就看见了众诚厂门前的路面有很深的积水，小盾构针对城市下水工程至关重要。
怪不得招标时间这么紧，估计沪上盾研也是出于压力。
如此一来，想必竞争对手也没有那么长的准备时间吧……
“达康书记，送你去机场车准备好了。”
门外传来爽朗的声音，贾铭章昂首阔步走了进来。
说来也怪，平日里不苟言笑的贾铭章最近特别喜欢和自己开玩笑，李墨曜甚至怀疑他是不是脸板得太久了，终于找到自己这么个好的发泄口。
“你说什么？”
“哈哈哈……”贾铭章一见到李墨曜就是大笑，“听说你招了个丁副市长，那我叫你一声达康书记没错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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