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姜太虚也是族长亲自送到自己手中培养的孩子。
林老道的想法比任何人都天真。
他的幻想更像是一种希冀也像是对美好生活的憧憬。
在这种愿望之中老道并没以后将行会的众人划入自己的计划范围之内自然也就没有告知他们令旗的事情。
但林巢却实实在在地知道令旗的事情。
即使被放逐在外。
这柄传说之中可以号令阴兵的令旗也让所有知情人垂涎三尺。
但只有守墓一族的族长可以接触到圣物。
传说也只流传于并不知情的人之间。
姜中天早就把玩过这令旗但却没有发现任何奇怪的地方。
令旗的布料早就随着时间泯灭墓穴之中现在就连碎屑也无影无踪。
为了保存令旗的完整性每过几十年这令旗的面料就会被带出到外界重新纺织然后套在那根光杆之上。
要是尘南看到这画面一定又会想起小钰老师跟他讲“忒修斯之船”的故事。
已经更换过令旗布料的它还能称得上是原先阿灵王使用过的那枚令旗吗？
就像是失去了楚钰自我意识或者说被古神基因吞噬后的小钰老师一样。
失去了原本的意识后这副躯体还能称得上是张可心的母亲、张老虎的妻子或者尘南的老师吗？
忒修斯之船还算得上是原先的那艘船吗？
尘南没有答案。
但姜中天心里却有了答案。
因为令旗并不会随着他的祷告而出现所谓的阴兵供他驱使。
这面传世千年的令旗到现在唯一保留原貌的只有那根温润如玉的光杆而已。
姜中天的手抚摸在杆子上感觉到的是冰凉的触感。
上面不知是为何打出了几个圆孔。
手指在上面摸索后感觉到的是规则与圆润。
姜中天也尝试着挥动过令旗。
但除了针织的布料带动风声以外并无其他动静。
在尝试过许多次后将姜中天终于意识到这就是一个无用的装饰品。
单论艺术性而言这东西确实作为陪葬品可以称得上是高端货。
但传说中阿灵王挥动令旗招来阴兵助阵的消息实属荒诞无稽。
姜中天也思考过是不是自己没有使用权限导致了令旗无法施展威力。
但换上年幼的姜太虚后依旧没有能发挥它传说之中的能力。
姜太虚拿着令旗左摇右晃完全当成了玩具一般。
彻底失望的姜中天完全将这东西当成了象征意义大过使用价值的玩物。
任何族人都可以随意瞻仰和触摸这枚圣物。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林老道。
他比守墓一族的任何人都渴望接触到令旗。
可真当他接触到令旗的时候立刻脑海里就显现出了千军万马奔驰的景象。
这画面很是奇特。
他不理解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感觉。
林老道知道这令旗绝对是真家伙但使用的方法绝对不是自己这种单纯的挥舞。
这一切林老道肯定不会和姜中天沟通。
而神谕中的那个男孩也许会有所反应。
但年幼姜太虚还只是个围着姐姐屁股后面乱转的小屁孩。
刚刚得到小笛子的他正在捣鼓着如何使用。
悠悠扬扬的笛声在墓穴之中穿梭驱散了这里的黑暗和凄凉。
他要带走的东西只有一样。
翻箱倒柜后老道从箱子里拿出一根光滑且冰冷的玉杆。
杆身上的几个规则孔道在手指的触摸下格外刺骨。
像是又突然听到了笛声响起。
林老道在自己的家中下意识抬起了头。
但四下查看后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这声音很明显就是姜太虚小时候在墓穴之中吹响那只小竹笛发出的声响。
但这若有若无的声音在自己握住玉杆的时候变成了悲鸣。
这是自己徒弟的悲鸣。
是姜太虚奄奄一息的悲鸣。
林老道知道自己的判断没有错。
姜太虚的死期将至。
拿去玉杆塞入怀中后老道急匆匆地拿起武器迅速朝山下跑去。
整座山谷都的生机虽然称不上盎然但依旧与地面之上的黄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方小天地仿佛成为了世外桃源。
就像是在海洋中漂泊的孤岛一般。
周围的黄沙无时无刻都想吞噬这片绿洲。
但奇怪的是黄沙无论如何都无法更进一步只能在山谷外盘旋。
随着老道的出走终于再也支撑不住。
绿植枯萎、地下泉干涸。
周围的一切一切动植物都在顷刻之间被黄沙所吞没。
老道自然知道这是因为什么。
自己费劲打理如此之久才初见规模的清修之地在一瞬间就被黄沙所吞噬。
这怎么能让林老道不心疼。
但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
他很清楚自己绝对拦不住尘南这群人去寻找姜太虚的脚步。
与其看着这群年轻人付出沉重的代价才能带走自己的徒弟还不如做点成人之美顺水人情。
既然姜太虚命不该绝那自己就应该出手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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