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南，这个计划能行吗？”
“棉纺厂的确有不少碎布头堆积在仓库里，一直也没什么人要，都是便宜让人处理掉，”
“可是，咱们这样做……会不会有风险？”
而在庄图南重新回到苏州，并在小院里谈了自己的计划之后，
几位大人也是面色各异，仿佛陷入了思考之中。
这其中，
林武峰也是最为开明的那个人，
不仅因为对方工程师的身份，
也是因为林武峰自己，在周末的有些时候都会去给人做私活。
至于庄桦林，
目前刚刚没了工作，虽然身上还攒了一点钱，但毕竟不能坐吃山空。
何况向鹏飞下个学期就是五年级，
到了明年就要读初中。
而她这个做母亲的自然希望能给孩子创造一个好的环境。
相比之下，
宋莹和黄玲都是棉纺厂的职工，
虽然也知晓厂子已经开始走下坡路。
但压根没想过，
厂子的效益会有彻底不行的那一天。
就像张阿妹，
还希望自己的女儿小敏，
能靠着老吴家的工作指标进入棉纺厂上班，
然后一辈子衣食无忧。
这一点，
放在这个时代许多人的身上都是这样。
所以，
才会很难跳出自己的舒适圈！
“我觉得，”
“图南这个提议很不错，倒是可以尝试一下，”
“反正那些东西对棉纺厂来说也是废料，根本没人会去在意……”
“而且现在，玄妙观和观前街那一带摆摊的人很多，也不差咱们几个！”
这是林武峰率先开口。
至于庄桦林，也是跟着表态道。
“我也愿意跟图南一起干，反正我现在已经没了工作，”
“与其指望就业办和知青办安排工作，还不如自己寻找一条出路，”
“老话说得好，树挪死，人挪活，”
“不怕你们笑话，”
“要是再没有工作的话，不光鹏飞上学成了问题，就连我们吃饭的钱都要没了！”
“所以……”
“只能选择拼一把！”
或许是庄桦林的一番话，感染了二人。
黄玲和宋莹，
也是终于点头同意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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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
棉纺厂办公室内，庄图南也是见到了张书记。
“张叔叔，”
“我这一次来可是帮棉纺厂解决困难的！”
“哦？”
看到庄图南这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张书记也是感觉有些好奇和好笑。
“什么困难，说来听听……”
“厂里的仓库不是堆积了不少废弃的布头吗，”
“我打算跟厂里合作，收购这些东西！”
“另外……”
“咱们棉纺厂不是有不少职工子弟，暂时还没有分配到工作嘛？”
“我倒是有个办法，能帮这些人找点事情做！”
不得不说，
听到庄图南前面说要收碎布头，张书记也是没有放在心上。
虽然说，
这玩意对棉纺厂来说的确是鸡肋，
不仅不值钱，
而且放着还占地方！
但还称不上是帮厂里解决麻烦。
不过，
既然庄图南专门跑来找到他，张书记还是愿意卖这个人情。
然而下一秒，
听到庄图南居然有办法解决厂里职工子弟的工作问题，
原本还是老神在在，
一副笑呵呵模样的张书记，也是瞬间坐不住了。
整个人有些激动的起身，然后快步走到了庄图南的面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
“图南，”
“你是说真的，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张叔叔，咱们也算是老相识了，你什么时候见我在跟你谈正事的时候开玩笑过？”
而对于张书记这般激动的反应，
庄图南也是早已料到，自然是笑吟吟的说道。
老话说得好，
欲先取之，必先予之！
虽然说，
碎布头的事情，
无论是庄图南，还是棉纺厂，
都属于是互惠互利的。
不过，
等到拖把和背包开始在苏州市场上卖出去的时候，
估计张书记，
还有棉纺厂的其他领导们也该反应了过来！
这种情况下，
这些棉纺厂领导会不会有别的心思？
反正碎布头这种东西，
他们厂子属于是自产自销，加上厂里还有足够的工人，
完全可以绕开庄图南等人。
抢着做这门生意，
或者将碎布头卖给其他人，
来个价高者得！
不要怀疑，
那些厂领导能否做出这种事情。
毕竟在利益面前，就不要去衡量人心。
即便庄图南可以实现签订一个合同，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
但这年头，
且不说私人跟厂子签订收购碎布头的合同，
能否产生法律效应。
而且，
真要是耍起了无赖，
一方是偌大的棉纺厂，国营企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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