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薇，我给你热了牛奶。"他轻轻叩门。
水声停了片刻，传来她沙哑的声音："不用了......我有点累。"
谭军靠在墙上，感觉心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这是第几次了？他已经记不清。从第一次发现林晓薇衬衫上的口红印，到后来她包里多出的铂金项链，再到昨晚......他闭上眼睛，衣柜里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
"公司最近很忙吧？"早餐时，谭军装作不经意地问。
林晓薇的手抖了一下，咖啡溅在桌布上："嗯......新项目要上线了。"
"张总对你很器重啊。"他低头切着煎蛋，刀叉在盘子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谭军......"她欲言又止。
"怎么了？"
"没什么。"她快速擦了擦嘴角，"我该去上班了。"
谭军看着她匆忙离开的背影，想起三个月前那个雨夜。林晓薇浑身湿透地回到家，脖子上有可疑的红痕。他什么也没问，只是默默递上毛巾。那天晚上，他听见她在浴室里压抑的哭声，却始终没有勇气推开门。
手机震动打断了他的回忆，是林晓薇发来的消息：「今晚加班，不用等我。」
谭军盯着屏幕，突然注意到茶几下的一个U盘。他记得这是林晓薇上周带回来的，说是公司的重要文件。鬼使神差地，他将U盘插进电脑。
文件夹里是密密麻麻的财务报表，还有一段视频。谭军点开视频，画面里是张总搂着林晓薇走进酒店房间的背影。日期显示是半年前。
原来......已经这么久了。
他颤抖着手打开另一个文件夹，里面是张总挪用公款的证据。原来林晓薇一直在收集这些......谭军感觉呼吸变得困难，原来她的隐忍，她的妥协，都是为了这个？
手机突然响起，是林晓薇的同事小王。
"谭哥，晓薇姐被张总叫去应酬了，在帝豪酒店......"小王压低声音，"我看她状态不太对，你要不要......"
谭军抓起外套冲出门。这一次，他不能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了。
帝豪酒店808包厢。
林晓薇扶着墙壁，感觉天旋地转。张总递来的那杯红酒味道不对，她早该察觉的。现在浑身发软，连推开那只在自己腰间游走的手都做不到。
"晓薇啊，"张总凑近她耳边，酒气喷在她脸上，"你说你装什么清高？都这么多次了......"
包厢门突然被踹开。
谭军站在门口，手里攥着从保安室抢来的对讲机。他看见林晓薇瘫在沙发上，衬衫扣子被解开两颗，张总的手正往她裙子里探。
"放开她。"他的声音很轻，却让张总浑身一僵。
"哟，这不是林总监的丈夫吗？"张总松开手，慢条斯理地整理领带，"来接你老婆？她喝多了，我正想送她回去......"
谭军抄起桌上的红酒瓶砸在墙上，玻璃碎片四处飞溅。张总吓得往后缩，酒醒了大半。
"谭军......"林晓薇虚弱地伸出手。
他大步走过去，脱下外套裹住她发抖的身体。林晓薇靠在他怀里，眼泪终于决堤："对不起......我一直想告诉你......"
"回家再说。"谭军抱起她，转身时冷冷地看着张总，"你最好祈祷那些账目没问题。"
张总脸色骤变："你、你什么意思？"
谭军没回答，抱着林晓薇大步离开。走廊里回荡着张总的咆哮："林晓薇！你敢背叛我？那些汇款记录......"
回到家，谭军把林晓薇放在沙发上，给她倒了杯温水。
"那些证据......"林晓薇捧着水杯，声音颤抖，"我收集了半年。张总挪用公款，还强迫女员工......"
"为什么不告诉我？"谭军握住她冰凉的手。
"我怕连累你......"她泣不成声，"妈妈的手术费是他给的，我不得不......"
谭军把她搂进怀里，感觉胸口被泪水浸湿。这些年，他一直在逃避，假装看不见她的异常。如果早点发现，是不是就不会让她独自承受这些？
"明天我们去报警。"他轻声说。
"不行！"林晓薇猛地抬头，"他有我们的把柄......那些汇款记录，还有......还有视频......"
谭军擦掉她的眼泪："相信我，我有办法。"
他打开电脑，调出一个加密文件夹。里面是这半年来他偷偷收集的证据：张总贿赂官员的录音、威胁女员工的聊天记录，还有......林晓薇每次被叫去应酬时，他悄悄拍下的照片。
"你......"林晓薇震惊地看着他。
"我一直在等，"谭军苦笑，"等一个能一击致命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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