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看了时间：“霍妈妈，我要上班了，等午休一起吃饭。”
“不用，”霍妈妈开口，“我就几句话。”
苏瑾没有拒绝，微笑点了下头，两人去了她车上。
霍妈妈开门见山：“苏小姐，昱泽这些年一直喜欢你，也想娶你，我知道。但我们只是小门小户的普通人家，你们那些豪门千金公子，我们惹不起的。昱泽配不上你，也别再让他痴心妄想，就让他好好做个医生好吗？”
苏瑾看到霍妈妈时，已经猜出了来意，对她的话也不意外。
看苏瑾沉默了，霍妈妈双手握住她恳求着：“苏小姐，看在我也是自己养大儿子的份上，你放过昱泽吧，行不行？”
苏瑾哪能承受这些，立刻道：“您不要这样，我受不起的。”
霍妈妈：“我是真没办法了，昱泽一意孤行，怎么劝都劝不住。难道你要看着他一无所有吗？”
苏瑾猛然心痛，她自己带着孩子长大，自然能理解霍妈妈的请求。母亲为了儿子，可以付出一切。更何况，霍昱泽并没有错，只是她连累了他。
苏瑾笑意散在脸上，轻松道：“霍妈妈，回去吧。师兄不会有事的，我保证。”
听到苏瑾的保证，霍妈妈点头松开了她的手。
苏瑾：“霍妈妈，我先去上班了，要迟到了。”
二人下车，苏瑾转身要走，霍妈妈再次喊住了她，“苏小姐！”
看苏瑾回头，她恳求道：“如果昱泽再来找你，不要再理他，就当成陌生人，好吗？这样对你们都好。”
苏瑾都明白，只是笑着点了下头，转身进了办公楼。
她站在隐蔽处看着霍妈妈苍老的背影，也许很多事情早就注定了结局，就如他那般肯定，她没得选，即使背后有苏家，有林梵音，林氏都能帮她。
可她不可能将所有人都拉入泥潭。
下午结束工作后，苏瑾拨通了郑时礼的电话。
未等她开口，只听他说：“地址发你，两个小时，我要看到你出现那里。”
不等她回应，那边已经挂断了。
苏瑾熟悉那个地址，是港城高奢名店商业区，港城的名流贵妇都是那里的常客。
苏瑾开车按着导航来到了郑时礼说的地点，停好车走近，才看到是一家婚纱店。
秀眉微皱，拿出手机再次核实地址，确定就是这里。
富丽奢华的婚纱店，里面随便一件都是大师作品，曾经这是她遥不可及的美梦，如今她踏进店里，却分不清楚是梦境还是地狱。
店员瞧见她进来，赶忙笑脸相迎，“您是苏小姐吧？”
苏瑾朝她笑笑，眼神疑惑。
店员解释道：“郑总包场，现在已经在里面等您了，这边请。”
跟着店员一路进入VIP休息室，郑时礼正坐在沙发上对着电脑工作，一身黑色西装，在整体象牙白的装潢中，异常醒目。
“来了。”他微笑抬头。
苏瑾被熟悉的场景拉回记忆，曾经她想要什么，他就会提前包场，在那里边工作边等她下课，那抹适然的微笑，曾经对她有着难以抗拒的儒雅魅力。
可就是这么个人，她不该碰的。
郑时礼放下电脑起身走向她：“去挑一件喜欢的。”
苏瑾刚要开口，他直接说：“如果都不喜欢，我再安排设计师按你的心意重新设计。”
苏瑾：“有必要这样吗？”
郑时礼一副早有定夺的语气：“结婚吗？一辈子就一次，一切都要合你心意，免得现在凑合，以后想起来遗憾又和我翻旧账，这事你以前可没少干。”
“没有婚礼没有宾客，婚纱也没有必要，”苏瑾一脸无所谓。
郑时礼：“如果你想要......”
“我不要，”苏瑾回答决绝，干脆。
郑时礼微笑着说：“不要就不要，都依你。”
苏瑾沉默几秒，抬头看向他，“你放霍昱泽一马。”
“好，”他回答爽快，没考虑片刻。
苏瑾转头看着满屋的婚纱，蹙眉低声说：“其实我们都知道，这些没必要也没意义。你现在的身份，只要开口，想嫁你的女人多了去了。你要和我结婚，不过就是为了证明，只要你想，就没你得不到的，是吧？”
“不是，苏瑾！”郑时礼没说出口，而是上前轻拥她入怀，“七年前，我放你走了，是你自己回来的，我不会再放了。”
苏瑾凝眸问：“这样有意思吗？”
“没意思啊，”郑时礼幽幽开口，“早就告诉你结婚没什么意思，你非要，我就给你。”
苏瑾：“可我现在不想.....”
“不想要也得要，”郑时礼严肃了几分，“苏瑾，你自己找上门的，我给你就得要。我给过你随意任性的机会，你自己弄丢了，那就没有了。”
“你从来就没想过要结婚，如果只是胜负欲作祟，一时兴起......”她还是不愿意。
“我没有一时兴起，”郑时礼打断她，“这辈子我只结这一次婚，因为是你。”
因为是自己，他只结一次婚，一生一世吗？
时隔七年，苏瑾听到曾经想听却不得的话，多么虚无荒诞。
苏瑾：“那你要做好准备了，我早就不爱你了。婚姻没有爱，那就是地狱，是一座坟墓，只有痛苦和折磨。”
地狱？坟墓？
郑时礼微眯双眸：“你觉得嫁给我，就是掉进地狱，嫁给了一座坟墓？”
苏瑾笑着说：“难道不是吗？”
“呵，”郑时礼笑了，一脸的轻松自然，“婚姻是坟墓，爱情葬于此。坟墓也好，地狱也罢，苏瑾，有你陪我在里面，都无所谓。”
他心意已决，她不想纠缠。
苏瑾：“结婚就算了，我选择出席你爸爸的葬礼，明天几点？”
郑时礼：“明天上午11点，我会让吴哲去接你。”
苏瑾：“不用了，我自己去。”
“用的！郑时礼太太，郑家长媳，该有的场面得做足了，知道吗？”郑时礼松开她，“去挑一件婚纱。”
“不了，我不喜欢婚纱，没必要穿，我也不会穿，”她固执着最后的坚持，清丽的眼上看不出半点开心。
她不是心甘情愿的，有的只能是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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