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言幽雾，前路难明
艾丽消散的雾霭还未完全渗入华尔街的砖缝，托马斯剑柄上最后一片楔形文字已化作齑粉。
艾琳的急救箱突然发出蜂鸣，盖革计数器在丽莎掌心疯狂跳动——那些本该飘散的放射性尘埃正沿着艾米锁骨下的烙印，编织成肉眼可见的克莱因瓶拓扑结构。
“小心！”杰克突然拽着艾琳扑向路边的青铜公牛雕像。
三枚淬毒的十字镖钉入他们方才站立的位置，在沥青路面腐蚀出滋滋作响的巴比伦塔形凹痕。
三十米外的摩根大通大厦楼顶，卡尔擦拭着改装过的柯尔特蟒蛇左轮枪，弹巢里旋转的不是子弹，而是浸泡过圣水的死人指甲。
老神父威廉的病房传来监护仪尖锐的警报。
艾琳隔着防弹玻璃看见老人枯槁的手正被静脉输液管缠绕成倒十字，那些本应透明的软管里涌动着切尔诺贝利石棺同款的铅灰色流质。
她摸出贴身携带的1896年版《死海文书》残页，羊皮纸接触监护仪金属外壳的瞬间，浮现出与艾丽瞳孔相同的多重曼德勃罗分形。
“保持呼吸道通畅！”艾琳的白大褂扫过自动除颤仪，却在指尖触及威廉胸膛时僵住了——老人心电监护的QRS波群正诡异地拼写出希伯来文“弥赛亚之劫”。
窗外忽然掠过成群结队的渡鸦，它们的羽翼在华尔街的霓虹里折射出广岛原爆点的蘑菇云光谱。
托马斯的重剑突然发出龙吟般的震颤。
剑柄处残留的巴比伦黏土粒子悬浮成十二面体晶格，将急诊室走廊的荧光灯扭曲成1945年长崎浦上天主堂的彩绘玻璃。
“圣殿骑士团第七柱封印解除了。”他的声音裹着亚述帝国覆灭时的风沙，“那些毒气罐......”
话音未落，卡尔的手下已经撞碎了消防通道的防爆门。
改装霰弹枪喷出的不再是铅弹，而是灌满石棉纤维的梵蒂冈档案馆灰烬。
艾琳翻身滚到病床底下的瞬间，看见杰克的风衣内衬闪过曼哈顿地下管网的全息投影——某个闪烁的红点正与中央公园的倒生之树根系完美重合。
“以赛亚书42:16！”托马斯挥剑劈开迎面而来的燃烧瓶，飞溅的凝固汽油在空中凝结成死海古卷的残章。
剑锋触及卡尔左轮枪管的刹那，镀银金属表面突然浮现出纽约地铁1904年通车典礼的幽灵影像，那些戴着高礼帽的幻影正用镀金剪刀剪开印有共济会标志的绸带。
艾琳趁机将肾上腺素注射进威廉苍白的静脉。
老人干裂的嘴唇突然翕动，吐出带着托特神庙熏香气味的古埃及语：“荷鲁斯之眼......在布鲁克林大桥的悬索夹角......”心电监护仪的波纹开始同步大桥钢索的固有频率，某个潜伏在纽瓦克港的次声波装置被悄然激活。
卡尔狞笑着扯开战术背心，露出胸口用钚 - 239溶液纹刻的逆卡巴拉树图案。
当他扣动扳机的瞬间，子弹却在众人面前五厘米处陷入粘稠的时空褶皱——艾丽的身影从克莱因瓶的第四维截面浮现，她灰紫色斗篷的褶皱里不断掉落着1986年普里皮亚季幼儿园的积木碎片。
“切尔诺贝利的石墨心脏在布鲁克林大桥第三桥墩跳动。”预言家的指尖划过托马斯渗血的肩甲，那些21世纪的不锈钢突然退化成公元前539年波斯军队的青铜鳞甲。
艾丽瞳孔里的广岛气压云开始坍缩成DNA双螺旋，缠绕着从威廉输液管里逃逸的铅灰色流质。
杰克突然拽着艾琳扑向CT扫描室。
他风衣口袋里的盖革计数器零件在强磁场中自动组装成盖玛射线探测仪，显示屏上曼哈顿地下的献祭场全息图正在吞噬中央公园的倒生之树。
“看第七能源节点的量子纠缠态！”他沾满华尔街灰尘的手指穿透全息投影，指尖突然结出1978年圭亚那琼斯镇集体自杀现场的霜花。
走廊传来卡尔手下脊椎折断的脆响。
艾丽悬浮在离地三十厘米的时空曲率泡中，银发间衰变的铯 - 137辉光正将袭击者的血肉之躯解构成《死海文书》的残章。
当她触碰急诊室的自动门禁系统，那些钛合金突然生长出十六世纪西班牙宗教裁判所的烙铁花纹。
“快带神父转移！”托马斯的重剑插进承重墙裂缝，圣殿骑士团的封印咒文顺着钢筋水泥流遍整栋大楼。
卡尔射出的第五发子弹在咒文屏障上撞出拜占庭帝国灭亡时的火光，弹头裂变成1453年君士坦丁堡城墙的碎砖，每一粒尘埃都刻着奥斯曼禁卫军的新月纹章。
艾琳的白大褂下摆突然无风自动。
当她抱起威廉枯瘦的身躯，老人胸前的银十字架突然与她的听诊器发生量子纠缠，金属链化作一串闪烁的二进制代码——正是1945年三位一体核试验前夜，奥本海默在洛斯阿拉莫斯实验室销毁的某个坐标方程。
当杰克的战术靴碾过满地弹壳准备布置信号干扰器时，没人注意到他后颈的皮肤下浮现出与艾米锁骨烙印同源的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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