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发现苏小妹耳后有道淡青色淤痕，正是三日前自己用神经接入口传输数据时留下的坐标印记。
"；你父亲的主治医师..."；孙副院长的机械声带突然卡顿，脖颈接口喷出的液态金属在半空凝成利箭。
苏小妹突然掀起会议桌暗格，二十年前的老式投影仪将画面打在鎏金药师佛脸上——泛黄的监控录像里，年轻版的孙副院长正将冷冻三十年的脑脊液样本，注入她父亲的后颈。
暴雨声突然被某种高频震动覆盖，李晨曦的腕表弹出红色警告。
他刚要冲向苏小妹，却见那支翡翠簪子突然迸发绿光，所有液态金属箭矢瞬间调转方向。
孙副院长脖颈的接口突然爆出电火花，那些蠕动的纳米机器人竟顺着原路钻回他体内。
"；知道为什么选择铃兰香水吗？"；苏小妹抚过簪子表面浮现的分子式，鎏金打火机的火焰突然变成幽蓝色，"；它的挥发性成分能让纳米机器人误判磁场坐标。"；她说话时始终盯着药师佛瞳孔里渗出的液态氮，直到那些冰晶在桌面上拼出"；证据链完整"；的摩斯密码。
医院高层们僵硬的坐姿开始瓦解。
当第七任院长颤抖着拿起生物芯片，老花镜片突然显示出入职考核时的视网膜扫描记录——那些本该封存的档案里，每个签名笔迹都与他此刻的掌纹重合。
李晨曦的白大褂突然被冷汗浸透。
他看见苏小妹后颈浮现出淡金色神经接入口，与自己锁骨下的伤痕形成量子纠缠图谱。
三个月前她深夜潜入诊室时留下的抓痕，此刻正将孙副院长的记忆数据逆向传输到量子存储器。
"；原来你早就..."；他话音未落，苏小妹突然拽住他的领带。
消毒水味与铃兰香碰撞的瞬间，她将某个微型存储器塞进他胸袋，冰凉指尖划过他锁骨下的接口："；记住，神经突触的第七共振频率会在满月夜衰减。"；
秦正义突然将檀木讲台踹向防弹玻璃，暗格里弹出的全息协议正好接住坠落的药师佛头颅。
当鎏金佛头滚到院长脚边，裂缝中渗出的不是脑脊液，而是二十年前被销毁的医疗器械采购清单——每行数字都在院长瞳孔里折射出不同的血色代码。
"；立刻成立跨部门调查组！"；院长嘶吼着扯下胸牌砸向孙副院长，金属铭牌却在半空解体成纳米机器人，它们在空中拼出的北斗七星，与地毯上的焦痕完全重叠。
六个安保人员的血色瞳孔突然恢复正常，他们脖颈后的二进制瘢痕正在渗出发黑的脑脊液。
李晨曦的透视眼突然捕捉到异常波动。
当苏小妹假装踉跄跌进他怀里时，她藏在袖口的扫描仪正将某段加密数据写入他视神经末梢。
那些破碎的画面里闪过冷藏车、基因编辑舱，还有他从未见过的，浸泡在绿色溶液里的透视眼原型机。
"；谢谢。"；他在她耳边低语，手指抚过她后颈的接口。
苏小妹浑身轻颤，突然咬住他耳垂轻声说："；你锁骨下的抓痕...其实是我父亲的临终密码。"；她的呼吸带着铃兰味的震颤，直到院长宣布重启所有术后死亡病例调查，才猛地推开李晨曦。
暴雨不知何时停了。
城市广场的全息广告牌突然全部跳转为新闻发布会直播，李晨曦被蜂拥而至的记者包围时，嗅到苏小妹残留的香水味里混入了陌生的雪松气息。
欢呼的人群中有个穿连帽衫的男人，他举着的庆贺花束里，某种纳米级金属碎屑正在重组为北斗七星。
当夜风吹散最后一丝消毒水味，李晨曦在市政厅穹顶的反光里，看见自己透视眼的虹膜纹路发生了微妙变化。
那些原本规律的金色光斑，此刻正扭曲成与孙副院长脖颈接口相同的螺旋编码。
广场喷泉突然逆流而上，在水幕构成的星图中，某颗代表他的"；星辰"；正被三股不同颜色的数据流缠绕——而其中最深的那道靛蓝色，散发着苏小妹铃兰香水特有的分子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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