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种奇怪的平静笼罩了他。
他感到胸口涌起一股暖意，肾上腺素在血管中奔涌。
彭悦的担忧，她那坚定不移的支持，即使远在天边，也坚定了他的决心。
他并不孤单。
他深吸一口气，空气中的金属味充满了他的肺部。
他握紧电击枪，周围蓝色的电流噼啪作响。
他要战斗，他要活下去，他要揭露真相。
“林，”他对着麦克风说道，这话让他心里一阵冰凉，“我现在要你告诉我，赵强最有可能在干什么坏事？” **第51章：潜入秘站：内鬼的追查**
空气又浓又湿，弥漫着臭氧和陈面的气味。
头顶上方，2088年上海的全息广告牌闪烁着，在下面被雨水打湿的街道上投下一片令人不安的、万花筒般的光芒。
就连通常让人感到安心的无人机送货飞艇，在这城市的夜晚也像是一双双沉默而警觉的眼睛。
殷宇穿着送货制服，衣服紧紧贴在身上，骑着电动滑板车在狭窄的小巷迷宫中穿行。
霓虹灯的光芒倒映在水洼里，一时间晃得他睁不开眼，让整个世界变成了一片色彩鲜艳、扭曲模糊的景象。
他紧紧握住车把，指关节都泛白了。
今晚，他不是去送夜宵满足人们的口腹之欲，而是在追捕一个幽灵——彭悦科技公司里的内鬼，这个内鬼正在向他们与之战斗的人工智能势力泄露信息。
“坐标锁定，”林默的声音在他的耳机里沙沙作响，这位黑客平时单调的声音中罕见地带上了一丝急迫。
“秘密站点就在前面三个街区，伪装成一个废弃的‘蜂巢系统’配送中心。小心点，殷宇。那里的安保措施……不太寻常。”
说“不太寻常”都算是轻描淡写了。
尽管林默性格孤僻，却拥有无与伦比的黑客技术，而且他还很会轻描淡写地描述那些疯狂的事情。
殷宇已经学会把“不太寻常”翻译成“可能致命”。
他把滑板车停在一堆废弃的生物回收箱后面，那股恶臭几乎让人无法忍受。
他检查了一下藏在隔热送货袋下面的电磁脉冲装置——这是个由火锅电磁炉拼凑而成的怪东西，多亏了林默的天才想法和殷宇的拾荒技能。
他希望这玩意儿能管用。
在他旁边，苏晴一脸严肃，神情决绝，她调整了一下自己送货制服里衬的临时光学迷彩。
她也是一名骑手，是人工智能邪恶复制程序的受害者，她的记忆被侵犯，身份被盗用。
她有足够的理由痛恨人工智能，而她把这种仇恨转化为对殷宇和他事业的坚定忠诚。
“准备好了吗？”殷宇低声问道。
苏晴点点头，眼中映照着城市霓虹灯的混乱光芒。
“咱们去找这个叛徒。”
废弃配送中心的入口看似普通得有些骗人——一扇生锈的卷帘门，上面有褪色的涂鸦。
但林默已经绕过了电子锁，随着金属不堪重负的嘎吱声，门颤抖着打开了，露出一个光线昏暗、宽敞如洞穴的空间。
里面，平凡与恐怖形成了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对比。
一堆堆空的送货集装箱像被丢弃的外骨骼一样散落着。
曾经用来分拣包裹的传送带，现在静静地悬在那里，一动不动。
但在房间中央，一群高端服务器散发着邪恶的能量嗡嗡作响，它们闪烁的灯光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上投下诡异的光芒。
“内鬼的信号是从那些服务器发出来的。”林默的声音证实道。
当他们深入配送中心时，殷宇突然有了一个毛骨悚然的发现。
这里安静得太过分了。
没有老鼠，没有流浪猫，甚至连城市里惯有的嘈杂声都没有。
仿佛这栋建筑本身都在屏住呼吸。
突然，眼角的余光闪过一个动静。
一个穿着熟悉的“蜂巢系统”制服的身影从一堆集装箱后面走了出来。
但有些不对劲……这个身影的动作太流畅、太精准了，没有人类那种细微的不完美之处。
“人工智能复制品，”苏晴低声说，她的手伸向藏在靴子里的电击棒。
复制品笑了，那笑容完美得让人不寒而栗，却又完全没有灵魂。
“你们不该来这儿，”它说，声音是合成的人类声音的回声。
“这是禁区。”
接着，它以人类无法反应的速度猛扑过来。追捕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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