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羊广直接入朝。
见了肖成昆，他也不绕弯子，开口就问：“肖学士，你那个盐，是怎么回事？”
肖成昆笑微微的道：“羊大人的护卫昨夜喝了青盐水，是上吐还是下泻，或者又吐又泻。”
“又吐又泻。”
羊广没有隐瞒。
强者不屑于隐瞒，再一个，他自觉也瞒不住。
他虽然并不喜欢肖成昆，甚至很有点妒忌那张帅脸，恨不得一拳给打烂了。
但他心底承认，肖成昆是个智者。
这样的智者，瞒不住。
“为什么？”他直接问了出来。
“因为有毒啊。”
“有毒？”羊广既惊又疑：“不会吧，都吃的这种大青盐啊，你们虞国也吃。”
“少量吃，毒性不显，但毒素其实是慢慢积累的。”肖成昆忽悠：“羊大人，你也是修士，你应该知道，人的寿命，其实很长的，可为什么不修炼的人，一般活到七十的都少呢，其中当然有各种原因，但盐毒，也绝对是一个原因。”
“盐毒是一个原因？”
羊广眼睛猛眨。
说不信吧，肖成昆这话，有可信之处。
一是昨天试了，量大一点，确实又吐又泻。
另一个，修士们的寿命，也确实很长，这说明人确实是可以活很久的。
信吧，又总觉得肖成昆好像在忽悠他。
虞玄音这时送了一个助攻：“盐毒？难怪了，筑基时，身上会排出污物，好像一层油一样，那就是体内积的盐毒？”
肖成昆点头：“那倒不完全是盐毒，其它毒也有吧，不过盐毒肯定是其中之一。”
他要不这么说，羊广可能还要多想一下，他这么一说，羊广完全确认了，大青盐确实有毒。
量大，直接显效，量小，虽然不会当场显效，可毒会慢慢积累。
如果是修士，筑基成功，可以排出来。
不修炼的，排不出来，积累的毒，最终会影响寿命。
但他并没有给肖成昆拿捏住，反而哈哈一笑：“普通人，活个六七十，也就够了，不一定要活那么久。”
“呵呵。”肖成昆笑：“羊大人倒是想得开，不过呢，如果你们吃大青盐，而千灵国的人吃精盐，他们普遍比你们多活十年二十年，且因为体内无毒，身体更好，更健壮，将会怎么样？”
听到他这话，羊广脸色大变。
千灵国同样是兽人国度，而且千灵国是大国，有兽人上千万，是百灵国的三到四倍。
两国虽同为兽人，却一直敌对，互相攻杀。
同为兽人，如果千灵国的人更长寿，身体更强壮，对别国还好，对百灵国，那将是极大的压力。
但他死鸭子嘴硬，道：“千灵国人更长寿更健壮，对虞国同样不利吧。”
和御史立刻插嘴：“大虞有铁门关，千灵国对我们的压力不大。”
千灵国国力远强于百灵国，但给虞苍成三国的压力，反而要小于百灵国，原因就是，隔着一座虞山。
虞山东西两千余里，南北四五百里。
百灵国在虞山之西，还占了一处山口，随时可从草原上发兵。
冲出山口，就是广阔的虞南平原，虞苍成三国，甚至更远的雾国，都在他们的马蹄威胁之下。
而千灵国却隔着一座虞山，大军想要从茫茫群山中过来，极其的不容易，何况在险要处，三国还都筑有关卡。
所以，虽然千灵国远强于百灵国，但虞苍成三国，反而不怕千灵国。
假设羊广要把这桩生意交给苍国或者成国，增加两国的国力，那虞国迫不得已，也不是不可以和千灵国交易。
千灵国吃了精盐，短期内或许看不出来，但二十三十年后，作用就会慢慢显现，那问题就大了。
“那这样。”羊广瞬间拿定主意：“一斤羊肉，换四斤盐，我可以加一万头牛。”
“不够。”肖成昆断然拒绝：“一头羊，换一斤盐。”
“一头羊换一斤盐，你疯了？”羊广几乎跳了起来：“绝不可能。”
“这不是我坐地起价啊羊大人。”肖成昆一脸诚恳：“我昨天就说过了，十斤大青盐，在去除盐毒后，才能提炼一斤精盐啊，十比一的比例呢，一头羊换一斤盐，你换了不吃亏，换了不上当。”
“不可能，这个价我绝对不能接受。”羊广脸红脖子粗。
“那这样。”肖成昆道：“羊大人，不如我们联手做个生意。”
“联手做生意？”羊广好奇：“什么生意？”
“精盐生意啊。”肖成昆道：“我给你提供精盐，羊大人运回去后，可以去卖给千灵国，还有更西更北的万灵国，巨熊国，红牛国，你以为如何？”
“卖盐？”羊广捋着胡子。
“这生意可以做的。”肖成昆忽悠：“你可以让他们先试一下，喝一斤青盐水，他们上吐下泻，就一定会从吃青盐改吃精盐，而在草原上，牛羊其实不值钱吧，你去换，也许一斤精盐，可以换到一头牛。”
这倒完全有可能。
草原广阔，兽人极多。
这些兽人，都要吃盐，而百灵国，其实一直就是个盐贩子，之所以一次拿十万头羊来盐，自己是吃不了那么多的，也有从中谋利的意思。
而在大草原上，牛羊确实真的不怎么值钱，越往北或者往西，盐就越贵，一斤盐换一头牛，完全有可能。
百灵国如果和虞国联手，就中谋利……
羊广顿时就动心了，但还是摇头：“一头羊换一斤盐，绝无可能。”
“两斤。”肖成昆伸出两根指头。
“不行。”羊广伸出一个巴掌：“至少五斤。”
“两斤半。”
“你肖学士如此智慧，怎么这般小气，最少四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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