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卷起燃烧过的文件残页，打着旋掠过他们相拥的剪影。
孙宇垂在身侧的手犹豫两秒，轻轻按上朱瑶后背。
隔着单薄布料，能清晰感觉到她脊柱的颤抖——那是种混合着后怕与喜悦的战栗，远比任何元素波动更令他心悸。
“你心跳好快。”朱瑶闷闷的声音从胸口传来，指尖无意识揪紧他腰侧破损的战斗服。
“是某人撞得太用力了。”孙宇笑着摸向少女发顶，却在抬手的瞬间僵住。
他后知后觉地发现，那些被冰刃割破的指尖伤口，此刻正渗出银蓝色的光粒。
城市彼端突然传来防空警报般的嗡鸣。
朱瑶触电般抬头时，孙宇已经将她护在身后。
他们共同望向东方天际——那里有团暗金色云涡正在形成，云层中闪烁的雷光竟呈现诡异的几何图案。
更诡异的是，所有电子设备的屏幕都在同一秒跳出乱码，街边自动贩卖机吐出成排罐装咖啡。
“那些雷暴......”朱瑶的指甲掐进孙宇掌心，“像不像你上次说的元素暴走？”
孙宇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颈间的银罗盘正在发烫，某种超越四大元素的共鸣从地底深处传来。
这种能量波动不同于以往任何敌人，它更像整个城市突然拥有了心跳，而此刻这心跳声正随着他的脉搏逐渐同步。
“帮我个忙。”他突然转身按住朱瑶肩膀，在少女困惑的目光中扯下战斗服领口的通讯器，“去老城区的榕树茶馆找陈师傅，告诉他......”
夜风裹挟着燃烧余烬掠过废墟，将未尽的话语吹散在警报声中。
朱瑶握紧尚带体温的通讯器，突然踮脚吻上孙宇渗血的唇角。
这个带着铁锈味的吻比任何元素之力都滚烫，烫得孙宇忘记松开攥着对方衣摆的手。
“活着回来。”朱瑶退开时眼底闪着水光，将翡翠吊坠塞进他染血的手心，“不然我就把冰箱里你藏的啤酒全浇给仙人掌。”
孙宇望着少女奔向警戒线的背影，低头发现吊坠里竟藏着张泛黄照片——十岁那年，他和邻家哥哥在生日蛋糕前的合影。
照片背面用稚嫩笔迹写着：要成为比元素更强大的存在。
暗金云涡突然劈下闪电，将他的影子拉长成巨人模样。
孙宇握紧开始结晶化的右手，迎着风暴中心迈开脚步。
西装残片在身后猎猎作响，每一步都震碎地面凝结的冰霜。
他忽然想起神秘人消散前的最后眼神——那不是将死之人的怨恨，倒像是信徒见证神迹时的狂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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