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贪墨暗潮，狼烟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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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昌王府的书阁内，鎏金烛台上的蛟油灯芯突然爆开一朵幽蓝火花。秦昭的指尖悬在"季氏"二字上方，朱砂墨滴落时竟在账册上蚀出个窟窿。他猛地合上册子，烫金封皮上的"户部秋赋"四个大字在烛火下泛着血光。
"母后请看这个。"秦昭袖中飞出一卷灵气绘制的山河图，季家封地"临渊城"的位置正泛着诡异的红芒。他指尖轻点，图像骤然放大——地下三十丈处竟藏着十座未登记的玄晶矿脉，矿道纵横交错如蛛网，数百名戴着季家徽记的修士正在开采。
季太后凤冠上的东珠突然裂开一道细纹。她伸手按住那幅虚空画卷，画中悬浮的玄金铠甲"玄武鳞"顿时发出刺耳鸣响，十二道防御阵纹自动激活，震得窗棂上的结界符箓簌簌飘落。
"中品皇级铠甲，采用北冥玄龟的背甲炼制。"秦昭冷笑，"光这一件的价值，就抵得上云州三年的赋税。"他忽然拍案而起，案几上的青玉砚台炸成齑粉，"更可笑的是，兵部记录显示这件铠甲早在三年前就'损毁于魔渊之战'！"
窗外传来气运金龙的呜咽声。季太后抬头望去，只见那万丈龙身的腹部竟有一片鳞甲黯淡无光——正是对应季家封地的方位。她袖中的冰魄珠突然结霜，在掌心凝出季氏族谱的虚影。
"昭儿，这些罪证......"
"三弟早已知晓！"秦昭突然扯开衣襟，心口处浮现出秦政留下的气运印记，"那日他拍着我肩膀说'大哥该整顿家务了'，三弟通过气运天眼早就知道了"他抓起案上凉透的云雾茶一饮而尽，茶叶渣滓在齿间磨得咯吱响，"母后可知北境战报里写了什么？季家商队出现在赤水宗废墟——那个被魔族屠灭的宗门地下，藏着半条未开采的灵髓矿脉！"
季太后凤袍下的手突然掐诀，书阁四壁瞬间结出三尺厚的玄冰。她指尖划过族谱上"季怀远"的名字，冰霜道纹顿时化作锁链将那个名字死死缠住："明日辰时，本宫要亲眼看着这位户部侍郎......"
"然后呢？"秦昭突然打断，武王二重境的威压震碎满地玉珠，"当庭斩杀亲舅？还是看着锦衣卫查抄季府？"他抓起算盘残骸中的一枚金珠，珠子表面映出季家库房里堆积如山的玄晶，"您猜三弟为何故意让我看见这些？"
鎏金镂刻的滴答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母子二人隔着满地狼藉对视，季太后鬓边的九凤衔珠步摇无风自动，凤喙中吐出缕缕寒气。
"传懿旨。"她突然抬手，冰霜凝成的族谱上所有名字都开始渗血，"明日大朝会，季氏全族披枷上殿——本宫要亲手剜了这些蛀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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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鸾殿的月光透过糖霜窗花，在李妙依手中的账册上投下斑驳光影。可儿突然从鎏金软垫上蹦起来，指尖糖丝"唰"地织成囚笼，将"季氏"二字捏成的猪头关在里面。
"依依姐姐你看！"她操纵糖猪在笼子里撞得砰砰响，"这些贪官就该这么关着！"突然转头对殿外喊："小茹！再拿三罐蜜饯来！"
李妙依的护甲轻叩案几，凤纹突然活过来般游动。她翻开账册最后一页，指尖在某行数字上点了点："云家私吞的三座灵矿，出产的玄铁足够打造十万套制式铠甲。"九尾天狐虚影从她背后浮现，叼起账册哗啦啦翻到某页，"更妙的是兵部记录——这些铠甲'全数配发边军'。"
可儿正要抓蜜饯的手突然僵住。她黑暗本源自动凝聚成镜，映出北境将士穿着破旧皮甲的画面："那...那些铠甲去哪了？"
"问得好。"李妙依突然冷笑，从袖中甩出一枚留影石。画面里云家库房中，崭新的铠甲正被重新熔铸成砖块，每块砖上都刻着"忠孝节义"四个大字。"云老太爷的'功德碑林'，用了整整八万斤玄铁呢。"
小茹端着冰鉴踉跄冲进来，武者境的气息震得托盘上的茶盏叮当乱响："娘娘！锦奉殿刚传来消息，太上皇他...他砸了半座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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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奉殿的地龙烧得正旺，太上皇秦凌却觉得寒意刺骨。他盯着虚空中的财富分布图，云太后刚点的朱砂在"萧氏"二字上晕开血痕。
"当年北疆饥荒..."秦凌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萧老匹夫带着族人啃了三个月树皮，就为省下军粮送往前线。"他突然一掌拍向龙纹柱，武皇境的掌风却在中途硬生生转向，将案上的茶具震成齑粉，"现在他们贪墨的军费，够买下整个北疆的粮仓！"
云太后指尖月华流转，贪墨数额化作金色符文浮现在梁柱上。最粗壮的那道金纹显示"兵部克扣阵亡将士抚恤金"的字样，下面密密麻麻列着三千多个名字。
"陛下息怒。"她突然掐诀，染血的瓷片自动拼回茶盏形状，"您猜最先举报此事的...是谁？"
秦凌瞳孔骤缩。瓷片上浮现的画面里，兵部尚书萧远山正跪在御书房，声泪俱下地呈上贪腐名单——而名单首位赫然是他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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