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路的小厮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颤声道：“掌……掌柜的，人带来了。”
“等着！”那壮汉把手一挥，看都没看一眼，依然盯着那边的争斗，一瞬不移，看起来紧张的很，也不知道在紧张些什么。
杨开无语，之前去的每一家店铺，掌柜的都是客客气气地对待自己，并没有自己的修为不高而有半点轻视，这还是头一次被人无视。
看样子无风不起浪啊，罗海依说他是个浑人倒还真有些可能。
主随客便，人家要等，杨开自然也只能等着，好在不是干等，杨开索性也朝下方的争斗望去，权当看个热闹了。
那场地中，争斗尤酣，打的热闹至极，不过因为实力相当，短时间内倒也分不出什么胜负。
百炼堂的掌柜似乎看的有些不耐烦，怒喝道：“两个废物要打到什么时候，给你们十息时间，分不出胜负都给我滚去挖矿！”
杨开扭头望他，一脸无语，心想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啊，人家两个本来实力相当，非得要人家十息之内分出胜负，也不是逼人家出底牌吗。
察觉到杨开的目光，那壮汉低头瞧了他一眼，咧嘴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的狰狞獠牙，杨开也只能报以微笑。
战场之中，那争斗不休的两人听到喊话，齐齐往后跳开一步，紧接着都神色凝重，身上力量剧烈波动起来。
下一瞬，两人似是商量好了一般，各自化作一团耀眼光芒朝对方轰然撞去。
惊天动地的声响从战场中传出，那包裹在外围的光幕也荡起无数涟漪，光芒逐渐散去，一人倒地不起，一人傲然屹立！
倒地者，半大老者，屹立者，青衣青年。
不过纵然胜了，青年也是脸色发白，身上满是血迹，明显也受了些伤。
壮汉抬手道：“输的那个丢出去挖矿，赢得那个赏！”
青年一拱手：“谢掌柜的！”
壮汉嘿嘿一笑，转身落座，端起茶水一饮而尽，望向左右道：“这样才有点意思吗，你们说是不是？”
“是是是！”一群人都点头，哪敢从口中蹦出个不字。
杨开愈发无语了，也不知道这百炼堂到底是卖什么的，怎么会让这种家伙来当掌柜，这样的性格能赚到钱吗，别到时候把裤子都赔没了。
“小子，你好像不以为然啊，有什么高见？”壮汉忽然扭头望向杨开。
杨开忙上前一步，拱手道：“第一栈杨开，见过裴掌柜！”
百炼堂这个掌柜唤作裴步万，老板娘给他的玉简中都有记载，是个四品开天，实力也算不错。
“第一栈……”裴步万摸了摸下巴，“嗬……好大的名头，你小子此来，所为何事？”
杨开回道：“此行目的已在拜贴中言明，是来讨要债款的。”
裴步万呵呵一笑：“债款？什么债款？”
杨开皱了皱眉，心想这不是明知故问？拜贴里面都说的清清楚楚了，看样子此行怕是不会太顺利。
心中这么想着，口上道：“回裴掌柜，贵方有人在第一栈大打出手，毁了我第一栈，是以老板娘要我来索要赔偿。”
裴步万啧啧一声：“有人在第一栈大打出手，厉害了，那你所说的有人，到底是谁？”
杨开摇头道：“这一点小子并不知情，也不认识。”谁知道当初在第一栈出手的都是些什么家伙，老板娘肯定是认识的，他一个无名小卒又怎会认得？更何况，他当时可是躲在如意袋中的，连第一栈什么时候被毁的都不知道。
“有没有本座？”裴步万再问。
杨开摇头：“没有。”
“来来来，你凑近点仔细看看，当初在第一栈大打出手，毁了你们第一栈的人当中，到底有没有本座？”裴步万一边说着，一边把面饼大的脸凑了过来。
“并没有！”杨开继续摇头。
“你确定？”裴步万微微眯眼。
“可以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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