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满足了？"我捏捏她的脸，"明天带你去挤地铁早高峰，那才叫刺激！"
凛尖叫着把枕头砸过来，我们笑闹成一团。
然而好景不长。凛开始尝试在中国发展演艺事业，语言成了最大障碍。
"又失败了..."某天傍晚，凛红着眼圈回来，"导演说我中文不够流利..."
"哪个导演这么没眼光？"我撸起袖子，"我去和他理论！"
"别闹，"凛拉住我，"他说得对...我连剧本都读不顺..."
看着她沮丧的样子，我灵机一动："走，带你去个地方！"
我拉着凛来到小区老年活动中心，推开门——二十多个大爷大妈正在上普通话课。
"张老师！"我喊住讲课的老太太，"这是我女朋友，能旁听吗？"
张老师推了推老花镜："日本人？行啊，正好今天学《卖火柴的小女孩》。"
于是，星野凛开始了她的"特训"——每天上午去专业机构学中文，下午跟着张老师读童话，晚上我陪她对台词。有时候她练到睡着，我就轻轻拿走她手里的剧本，给她盖上被子。
一个月后的傍晚，我回家发现凛不在。桌上留了张字条："去试镜，别担心。"
直到深夜她才回来，脸上带着掩不住的喜悦。
"成了！"她扑进我怀里，"导演说我的进步惊人！是个广告片！"
"我就知道！"我抱起她转了个圈，"必须庆祝！"
我们跑到楼下烧烤摊，点了满满一桌。凛兴奋地讲述试镜经过，说到激动处中日文混杂，手舞足蹈得像个小女孩。
"对了，"她突然神秘地说，"我发现一个秘密。"
"什么？"
"你的笔记本。"凛从包里拿出一个旧本子——那是我记录日语学习和娱乐行业知识的笔记，密密麻麻写满了批注。
"什么时候翻我东西了？"我假装生气。
"收拾房间时看到的。"凛翻到某一页，指着我写的"凛喜欢抹茶味，讨厌香菜"，眼眶发红，"你...记了这么多关于我的事..."
"职业病，"我抢过本子，"手办店老板都要记客户喜好。"
凛却突然吻住我，在油烟缭绕的烧烤摊上，引来周围一片口哨声。
"谢谢你，欢喜。"她抵着我的额头轻声说。
"谢什么..."
"谢谢你这么认真地...喜欢我。"
我看着她被霓虹灯照亮的侧脸，突然觉得，能在这个嘈杂的烧烤摊上拥抱星光，大概是人生最奢侈的事了。
回到家，我们窝在沙发里规划未来。
"我想先学好中文，"凛翻着娱乐杂志，"然后尝试一些中日合拍的项目。"
"我可以当你的经纪人，"我半开玩笑，"砍价技能点满那种。"
凛认真地说："其实...我有个想法。日本很多年轻人对中国文化感兴趣，但缺乏了解的渠道。也许我们可以做点什么..."
"比如？"
"比如...开个YouTube频道？介绍真实的上海生活？"凛越说越兴奋，"或者开发中日文化交流的APP！"
我惊讶地看着她。这个曾经被经纪公司包装成精致娃娃的偶像，现在正兴致勃勃地谈论创业计划。
"需要启动资金的话，"我翻出存折，"这些年卖手办攒了点..."
凛按住我的手："先用我的积蓄。你在事业上已经帮我很多了。"
我们头碰头地计算预算、讨论方案，直到凌晨。窗外传来环卫工人扫街的声音，新的一天即将开始。
"欢喜，"凛靠在我肩上昏昏欲睡，"我们会成功的，对吧？"
"必须的。"我亲了亲她发顶，"睡吧，明天带你去见我妈。"
凛瞬间清醒："什么？！"
"开玩笑的！"我大笑着躲开她的枕头攻击，"等你准备好再说！"
打闹中，笔记本掉在地上，露出最新一页——我画的简陋商业计划书，标题是《凛与欢喜的文化株式会社》。
凛捡起来看了看，突然红了眼眶："你连logo都设计好了？"
"随手画的..."我有点不好意思，"反正还早..."
她珍重地合上笔记本，轻声说："不，一点都不早。我们的未来，现在就要开始。"
窗外，上海的晨光渐渐亮起，照亮了两个靠在一起的年轻人，和他们脚下摊开的、写满计划的笔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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