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耽搁,采了足够多的青龙草,用藤蔓捆扎好,背着往回赶。一路上,他越想越觉得神奇,这草生在阴湿之地,得溪水滋养,性凉无疑,正好对应中医“热者寒之”的治法。而且其清香之气,能醒神开窍,或许对病人的烦躁谵语也有疗效。
回到清溪坞时,天色已经擦黑。李伯早已在村口等候,见阿青归来,急忙迎上去。阿青拿出采来的青龙草,李伯仔细端详,又闻了闻,点点头道:“没错,这就是能解暑毒的灵草!它生在清润溪畔,得水气而长,性味甘、微苦,寒,归肺、胃经,既能清热解毒,又能生津止渴,正好对症这暑疫。”
当下,李伯便取来几株青龙草,洗净后切碎,放入陶罐中,加了适量的溪水,用文火慢煎。不一会儿,药香便弥漫开来,那香气清冽淡雅,与寻常草药的苦涩气味不同。煎好后,李伯先舀了一勺,尝了尝,只觉得一股清凉之意从舌尖蔓延至全身,口干舌燥之感瞬间消散。他心中有底了,将药汁倒入碗中,端给病情最重的虎娃。
虎娃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嘴唇干裂,气息微弱。虎娃娘小心翼翼地将药汁喂入虎娃口中,一勺一勺,慢慢下咽。奇迹发生了,半个时辰后,虎娃的体温渐渐降了下来,不再抽搐,呼吸也变得平稳;又过了一个时辰,虎娃缓缓睁开眼睛,轻声喊了一声“娘”。虎娃娘喜极而泣,对着李伯和阿青连连道谢:“多亏了你们找到这灵草,救了虎娃的命啊!”
第三部分 口碑相传济世功
虎娃服药痊愈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清溪坞。村里的病人家属纷纷来到李伯家,请求讨要青龙草。李伯毫不吝啬,将阿青采回的草药分发给大家,又教众人如何采摘、清洗、煎制:“这草要采带花的全株,洗净后不用去皮去根,切碎煎水,大火烧开后转文火煎一刻钟即可,温服效果最好。若是发热伴有咳嗽咽痛,可加少量金银花同煎;若是口干明显,可加一两片麦冬。”
王大夫也赶来学习,他仔细观察青龙草的形态,又亲身体验了药汁的性味,感慨道:“中医讲究‘辨证施治’,这青龙草性凉清热,生津止渴,恰好对应暑疫‘热盛伤津’的病机,真是对症之药!只可惜历代医书未曾记载,若非李伯祖辈经验相传,阿青冒险寻得,我们怕是还在束手无策。”他一边说,一边将青龙草的形态、性味、用法详细记录下来,准备日后整理成册。
村西头的张婆婆,年近六旬,也染上了暑疫,高热不退,还伴有胸闷气短、咳痰带血。她儿子按照李伯教的方法,采来青龙草煎水服用,只喝了一剂,高热便退了大半;连服三剂后,胸闷咳痰的症状也消失了。张婆婆逢人便说:“这青龙草真是山神赐下的仙药,我活了这么大岁数,从没见过这么灵验的草药!”
还有村中的产妇春桃,产后体虚,又遭暑热侵袭,发热盗汗,乳汁不下,日渐消瘦。李伯告诉她:“产后本就气阴两虚,又遇暑热耗伤津液,单用青龙草清热恐伤正气,需配伍少量黄芪、当归,既能清热生津,又能益气养血。”春桃按照方子服用后,发热盗汗的症状很快缓解,乳汁也渐渐充足起来,身体日渐康复。
随着越来越多的病人痊愈,青龙草的名声越来越响,不仅清溪坞的人争相采摘,就连附近几个山村的人也闻讯而来。阿青担心过度采摘会导致青龙草枯竭,便带着村里的年轻人,在溪畔开辟了一片小药圃,将采来的青龙草移栽进去,精心照料。李伯则将自己所知的关于青龙草的知识,一一传授给年轻人:“采摘青龙草要在清晨带露时,此时草药的津液最足,药性最强;开花结果时采摘,清热解毒之力更盛;阴干储存时,要放在通风干燥处,不可暴晒,否则会损耗药性。”
这些关于青龙草的用法经验,没有任何文献记载,全靠李伯祖辈口传心授,再经过阿青的实践探索,一点点积累完善。山民们或许不懂什么中医理论,却凭着生活实践,掌握了草药的性味功效和使用方法。他们将青龙草视为珍宝,不仅用来治疗暑热之症,还发现它能治疗咽喉肿痛、肺热咳嗽等病症。有人将青龙草晒干后随身携带,夏日口渴时嚼上几片,便能生津止渴;有人用青龙草煮水洗澡,能缓解暑热带来的皮肤瘙痒。
清溪坞的老秀才王先生,有感于青龙草的济世之功,写下了“溪畔灵根生,青茎缀素英。解暑驱邪毒,济世救苍生”的诗句,虽无华丽辞藻,却道出了山民对青龙草的感激之情。而这株不起眼的细草,也在山民的口传实践中,逐渐成为了当地家喻户晓的“救命草”,其功效在一次次实践中得到验证和拓展,彰显着中国传统医学“源于生活、高于生活”的智慧。
第四部分 医者寻踪探真机
青龙草的神奇功效,渐渐传出了深山,传到了几十里外的县城。县城里最大的药铺“益生堂”的坐堂大夫陈景明,听闻此事后,心中半信半疑。陈大夫出身医学世家,熟读《黄帝内经》《本草经集注》等典籍,行医二十余年,见过无数草药,却从未听说过“青龙草”这味药。他觉得,一株未被文献记载的野草,不可能有如此神奇的疗效,或许只是山民以讹传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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