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五狗：
“傻子你不挺狂吗？”
“来啊。”
叶小川从雪地里爬起来，举着木棍和他们对峙。
“何大狗，你家老二入室抢劫。吃亏了就仗着兄弟多，欺负我们孤儿寡嫂。”
“真当这世上没王法了吗？”
得先把调子给他们定了。
何五狗愣了。
“你说啥？我二哥入室抢劫，你家有啥可抢的？”
“我二哥是—”
“是什么？”叶小川步步紧逼。
何五狗被他哥怼了一胳膊，不吭声了。
何大狗不屑地笑了：
“傻子，别张狂了。”
“这是我兄弟没过门的媳妇，他来看一眼，有什么关紧？”
“今儿你乖乖把人交出来，我就不追究了。
否则……”
何大狗几个逼近一步。
叶小川面不改色站着，和他们对峙。
“欺男霸女说得这么好听？江翠儿是我嫂子，咱村里谁不知道？”
“说我嫂子是你弟媳妇，你有什么证据？”
“你仗着人多这是要明抢？你眼里有王法吗？有党吗？有村长吗？”
不远处的叶建设差点摔了个跟头。
这小子。
他是真敢说啊。
叶小川看了眼四周。
“你眼里有咱村的老少爷们吗？你当我们都是瞎子？我嫂子是明媒正娶的。”
老少爷们儿们挺了挺胸。
这小子，哪里傻了？
比谁都精啊。
“你今天敢抢我嫂子，明天就敢抢我大娘，二婶子！”
大娘：“……”
二婶子：“……”
何大狗示意兄弟们动手。不能让这小子再说了。
惹了众怒，他也不好收场。
“住手！”
叶建设匆匆赶到。
“何大狗，你这是仗着人多，来我叶家抢人了？我叶家人还没死绝呢。”
何大狗的脸沉了。
上来就定调儿，这老东西是来拉偏架的？
“建设叔，看你说的。”
“江家收了我五块钱彩礼，把江翠儿许给二狗了，我们来请人回去的。”
叶小川：
“你说给了就给了？有什么证据？谁收了你彩礼，你找谁去。”
“三叔，何二狗入室抢劫，还伤了我嫂子。请您主持公道。”
叶建设毫不含糊。
手一挥，两个民兵就拖着何二狗过来了。
“何二狗入室抢劫，性质恶劣。今天先关在牛棚里，明儿一早扭送到公安。”
两个民兵身子一挺：“是！村长！”
看着民兵们背的长枪，何家几兄弟眼都直了。
叶建设挥了挥手。
“大家都散了吧。”
“对了，何大狗。何二狗入室抢劫，你和小川对一下，看何二狗都抢了什么东西。
你们做家属的照价赔偿，争取何二狗少判几年。”
何大狗的脸像吃了屎一样。
叶小川暗暗竖了个大拇指。
还得是他三叔啊。
叶建设面无表情。
早想收拾何二狗这个祸害了。瞌睡遇到了枕头。
……
叶小川家里。
叶小川指着破烂的门板：
“红木门板一块儿，1块。”
何大狗咬了咬牙。
“暖水瓶一个，1块。”
叶建设嘴角抽了抽。
供销社暖水瓶一个才5分。
“还有我叶家祖传的青花瓷碗，算10块吧。别的零碎我就不要了，总共12块。”
看着叶小川的笑脸，何大狗咬牙切齿：
“12块！叶小川，把你卖了能卖12块吗？”
叶小川往叶建设身后一躲。
“你想打人？”
“三叔，我如果磕了碰了被人套麻袋了，就是何大狗干的。您要给我主持公道。”
“这是报复，您可要给我做主。”
何大狗忍了又忍，牙齿都快咬碎了。
“行，你等我回去凑钱。”
叶建设摇了摇头。
“小川，何家兄弟多，你把他们得罪狠了，以后能落到好？”
叶小川叹了口气。
“三叔，我忍了这回，他们觉得我好欺负，会没完没了的。”
“再说，这不还有三叔你吗？我被欺负了，您能眼睁睁看着？”
叶建设一想也是。
有他在，怕什么何家。
第二天一早。
叶小川的肚子咕咕咕叫了起来。
他睁开眼往外看去，桐木板还顶得好好的。
嫂子还没睡醒呢。
她昨天肯定吓坏了。
叶小川蹑手蹑脚穿上衣服，去灶火做了鱼汤红薯面，又烤了两条泥鳅。
他吃了一半，剩下的温在灶上。
他刚打算上山，眼睛瞥见了破烂的门板。
腊月天寒地冻，桐木板挡不住寒风。
叶小川去叶建设家借了锯子和锛墨斗等。他比划着大小，找了块厚木板，拉了墨线，开始做门板。
“吱吱吱。”
锯沫四溅。
“咔咔咔。”
刨花翻飞。
不大一会儿功夫，新的门就做好了。
虽然不是很好看，顶着树木的年轮，但好在结实耐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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