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特兰蒂斯的琉璃灯塔在子夜时分突然集体熄灭，沈昭宁腕间的时空齿轮戒指却在此时爆发出刺目蓝光。机械羽蛇的金属鳞片摩擦声从海底深处传来，那声音像极了母亲临终前抓挠琉璃算珠的响动 —— 自从在蒸汽城见过伊莱莎展示的记忆水晶，这个声音就成了她午夜的噩梦。
"娘娘，潜水艇的琉璃罗盘在倒转！" 翡翠的声音带着哭腔，手中的琉璃战术板映出扭曲的星图，"哈桑队长说海面漂着会发光的齿轮残骸，和咱们在时空裂隙捡到的碎片一模一样！"
皇帝的琉璃权杖突然发出蜂鸣，杖头莲花纹竟在黑暗中渗出鲜血般的红光。他盯着沈昭宁后颈新浮现的齿轮印记，喉结滚动："还记得在玛雅金字塔，库库尔坎祭司说的双生星预言吗？当莲花与齿轮的印记同时出现......"
话未说完，潜水艇突然被一股巨力掀翻。沈昭宁撞在琉璃气泵上，眼睁睁看着机械羽蛇的头颅穿透观察窗 —— 但本该致命的攻击却在触碰到她眉心时骤然停顿，金属瞳孔里倒映出她胸前母亲遗留的琉璃算珠，正发出与机械羽蛇核心相同的频率震动。
"它在保护你。" 皇帝扯掉湿透的鲛绡上衣，露出与机械羽蛇鳞片相同的齿轮纹身，"三个月前在里斯本，我偷偷用你的算珠血祭过它的核心......" 话未说完，舱门被炸开，数十道齿轮状的飞行器蜂拥而入，为首的银发男子戴着与皇帝 identical 的蟠龙纹袖扣。
"皇兄，别来无恙？" 男子掌心托着颗跳动的机械心脏，瓣膜上刻着沈昭宁的生辰，"三百年前你烧毁蒸汽城时，可曾想过今日？"
沈昭宁的琉璃计算器从手中滑落，算珠自动排列成母亲的日记片段："昭宁，若你看见齿轮心脏，记得问它 ——' 羽蛇的逆鳞是否还藏着永乐通宝的铸模 '。" 她忽然想起幼年在曼彻斯特，母亲总在深夜抚摸她后背的齿轮胎记，嘴里念叨着 "对不起，对不起"。
"他在说谎！" 红胡子哈桑突然从管道里钻出来，平时总醉醺醺的独眼此刻清醒得可怕，"三百年前是皇后娘娘用自己的算珠核心启动了机械羽蛇的自毁程序，而你......" 他指向银发男子，"不过是齿轮议会的冒牌皇子！"
潜水艇的灯光突然亮起，人鱼族长老的琉璃鱼尾正堵在通风口，手中捧着的水晶球终于不再破碎 —— 画面里，年轻的皇帝跪在机械羽蛇面前，龙袍上染着与沈昭宁相同的莲花荧光，而机械羽蛇的逆鳞之下，赫然藏着刻有 "昭宁坊" 字样的黄金铸模。
"够了。" 沈昭宁按住皇帝即将挥出的权杖，指尖划过机械羽蛇的金属逆鳞，那里还留着她昨夜抚摸时的体温，"你们争的是机械羽蛇的控制权，而我要的是真相 ——" 她忽然扯下颈间的琉璃算珠，算珠落地的瞬间，整个亚特兰蒂斯的海底突然浮现出巨大的齿轮阵图，每一道纹路都与她的胎记完美重合。
银发男子的脸色第一次出现裂痕："你居然...... 用自己的算珠血祭了亚特兰蒂斯的核心！"
皇帝突然抱住她，琉璃权杖在她头顶展开三层莲花盾："昭宁，还记得我们在加勒比海说过的吗？就算整个世界与你为敌，朕的琉璃炮口永远朝向你的背面。" 他的声音混着机械羽蛇的低鸣，震得她耳膜生疼，"现在，用你的算珠告诉这些齿轮怪，什么叫真正的契约。"
沈昭宁闭上眼睛，任由算珠的共鸣波穿透身体。记忆如潮水涌来 —— 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算珠，其实是机械羽蛇的核心碎片；父亲遗留的海图，每一道航线都对应着机械羽蛇的逆鳞位置；而皇帝后颈的齿轮印记，根本不是诅咒，而是三百年前他为了帮她修复算珠，主动植入的能量转换器。
"原来如此。" 她睁开眼时，机械羽蛇的金属鳞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软化，化作液态琉璃缠绕在她手臂，"机械羽蛇从来不是兵器，而是母亲用毕生算学铸造的...... 守护灵。"
银发男子的飞行器突然失控，齿轮零件纷纷脱落："不可能！齿轮议会的典籍明明记载......"
"典籍？" 沈昭宁冷笑，腕间的液态琉璃突然凝结成剑，"我母亲在算珠里留了二十三道加密算式，每一道都对应着齿轮议会的谎言 —— 比如你手中的机械心脏，根本不是什么能量核心，而是三百年前我父亲为你铸造的玩具。"
红胡子哈桑突然撕开海盗服，露出胸前与皇帝相同的蟠龙刺青："抱歉沈娘娘，当年在曼彻斯特，是陛下让我伪装成海盗跟着你...... 他怕齿轮议会的余孽伤害你。" 他摸出藏在朗姆酒桶里的琉璃密钥，"这是皇后娘娘留给你的最后礼物，她说当你真正理解机械羽蛇的心意时，就会明白 ——"
话未说完，海底突然裂开万丈深渊，齿轮议会的真正总部从黑暗中浮现。那是座由无数机械羽蛇骸骨堆砌的巨城，中央祭坛上，沈昭宁母亲的琉璃雕像正握着与她手中相同的算珠剑，基座上刻着一行小字："吾女昭宁，若你看见此处，记得用算珠剑劈开齿轮议会的谎言之核 —— 用你与陛下的心跳为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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